其他人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疑惑,都被苏定方话给惊呆了,个个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纷纷看向了苏定方,等着他的解释,他们已经在龟兹城里忍耐了这么长时间,人人都想好好的发泄一把,出了心头的这口恶气,可是苏定方居然说现在还不是解围的时候。
既然援军已经到了西域,只要稍一集结,就可以发龟兹城外的大食军队发起进攻,与龟兹城内的守军里应外合,一举解龟兹之围,然而,苏定方却告诉现在还不是解围的时候,这不能不让他们震惊。
苏定方看着众将的反映,并不觉得惊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道:“诸位将军!援军是到了,可是现在还不能解围,我们的援军一定是在谋划一个大计划,好给予大食狗以重创,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大食狗的攻击还会像以前一样猛烈,我们要做的就是死死的守住龟兹城,等待援军完成准备!”
“苏定方!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定方的话音未落,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寻声望去,见说话的是李义府,当日葱岭大败,李义府也跟随大军逃到了龟兹城,原本他是准备逃回长安去的,只是略一想,他要是抛下大军,独自回长安的话,估计脑袋就会立刻搬家,大唐崇尚军功,可是军法一样严厉,他身为监军,弃军逃跑,这个罪名,足够杀他一百回的了。
这些日子,大食人没日没夜的攻城,片刻清闲的时候都没有,李义府的精神也是高度紧张,几乎都要崩溃了,他甚至都做好了,一旦大食人杀进城中,立刻投降,乞求活命的打算。
今日听到有援军来了,李义府不禁欣喜若狂,总算是不用死了,这对一向惜命的李义府来说,简直就是天大之喜,可是苏定方却说暂时还不能解围,这让李义府如何能不怒。
“苏定方!你要仔细想好了,龟兹城中可就剩下这么一点人了,城外的大食人却有数十万大军,龟兹随时会陷落,若是再不解围的话,我们都会死,龟兹会陷落,我们就会成为千古罪人,到时候圣上那里你如何交代!”
李义府叫嚣了一阵,似乎是上了瘾头,接着又是大放厥词,指责苏定方糊涂,说到最后居然要破口大骂。
苏定方虽然在葱岭大败,可是因其以往的战功,在唐军将士的心中的威望很高,将士们对他也很是崇拜,今天李义府居然当面指责他,顿时让在场诸将心中大为不平。
更何况,当初要不是李义府在出兵的问题上,几次三分的与苏定方为难,苏定方也不会贸然越过葱岭,更不会让心怀叵测的怛罗斯人钻了空子直射全军惨败收场。
可以说,葱岭一战大败,苏定方虽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李义府的过失更大,要不是他的话,那么多唐军将士也不会平白的殒命沙场。
苏定方也是满心的怒气,当初他顾忌着李义府的身份,几次三番的被其威胁,结果导致唐军将士死伤无数,本来到了龟兹城以后,李义府收敛了许多,苏定方还不想再与他闹起纷争,乱了军心,可是这个李义府居然死性不改,还当真将他当成了好欺负的,此刻苏定方要是还能忍耐的话,那他也就不是苏定方了。
“李义府!你还敢乱言!”
苏定方拍案而起,指着李义府大声怒斥,让说得正过瘾的李义府不禁一愣,一旁的唐军将校见了,心里都在大呼痛快,他们早就对李义府这个人十分不爽,当初要不是李义府突然发难,害得杜睿去职还乡的话,由杜睿带领他们打这一仗,结果未必会是如此,他们倒不是看不起苏定方,只是他们这些人常年以来都是跟随杜睿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对杜睿更有信心罢了。
再加上此前李义府几次三番的以势压人,早就让这些武夫心中不耐,此刻李义府居然还敢大放厥词,他们也有些恼了。
“李义府!要不是你几次三番催促进兵,焉能有葱岭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