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俄国的一位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这句名言用来形容荣誉对军人的影响恰如其分。
在一切高尚的情感中,荣誉心是人的最高尚的感情之一,是战争中使军队获得灵魂的生命力。荣誉,对一支军队、一名军人的意义,要多大,有多大。一支军队如果没有荣誉的凝聚,必定会军心涣散,溃不成军,一名军人如果没有荣誉的支撑,必定会精神萎靡,沦为平庸。
曾经他们的职业被那些掌控着主流言论的人称为“丘八”,“武夫”,他们存在的意义,从来就没有被人正视过,但是杜睿让军人这个职业有了全新的定义,也就是从那一刻其,这些为了大唐的安宁,在最为严酷的环境之中坚守的军人有了全新的定义。
尽管他们并不能完全理解当初杜睿所说的那些话,但是杜睿说得每一句早已经刻进了他们的心中,并支撑着他们战斗下去。
军人从事的是世界上最神圣最崇高、也最艰苦、最危险的行业。心系国家安危,情系民族存亡;面临生与死的考验,血与火的淬炼,对荣誉的认识最深刻,对荣誉的感情最真挚,对荣誉的追求最执着。荣誉,是军人的第二生命,是一种担当,一种品性,一种责任。对荣誉的无限向往和敬重,是军人勇往直前的不竭动力,是军队永葆胜利的精神基石。只有血管里流淌着崇尚荣誉的血液,内心中植下崇尚荣誉的种子,把崇尚荣誉、争取荣誉当作一种自觉,才会有“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情壮志,“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大义凛然,“裹尸马革英雄事,纵死终令汗竹香”的浩然正气。才会在这个国家需要军人的时候,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忘死,勇往直前;在急难险重任务面前,迎难而上,攻坚克难;在危急关头,贞守气节,宁死不屈。
心中有了这份荣誉感,即便是死又如何,正是因为有了这份荣誉感,他们多了一种可以守护的东西,龟兹城才能在大食军队的连番攻击之下,依然屹立不倒。
……
那一日要不是城内的伤兵,和自发组织起来的龟兹城中百姓上城助战的话,或许龟兹城早就丢了,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大食人的进攻依然猛烈,城中防御力量的消耗也逐渐变大,如今的龟兹城中四处可见都是受伤的唐军和百姓们,不时传出的哀号声,让人不免心烦意乱。
苏定方这些日子也察觉出了有些不对劲,此前大食人的攻击虽然猛烈,可总过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还顾及着自身的伤亡,不敢像现在这样无视伤亡,没日没夜的进攻。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定方一开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渐渐的他也看出了一点儿门道,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这么急于攻陷龟兹城,无非就是两个理由,其一就是大食国的哈里发穆阿维叶传来的限期破城的军令,再有就是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想要在大唐援军到来之前破城,然后凭借着龟兹城,抵挡大唐援军的进攻。
援军!
一想到这个,苏定方不禁兴奋了起来,坚守了一个半月的时间,防御龟兹的唐军虽然伤亡惨重,可大食一方的伤亡肯定会更大,如果这个时候援军能到来的话,到时候,内外夹击,便可一举将占据扭转。
可是短暂的兴奋之后,苏定方又被残酷的现实惊醒了,城外的大食军有数十万之众,而且还有后续部队,和仆从军源源不断的开来。
而大唐呢!?
苏定方很清楚,要想击败城外的大食军队,至少要有二三十万精锐之师才能成事,可是现在的大唐实在是抽调不出这么多的兵力了,当初他出征之时,几乎就将拱卫长安的禁军抽调一空,如今算来长安城内剩下的禁军也不过十五万人了。
辽东地界的薛仁贵手中倒是也有二十万精锐之师,只可惜那些兵马是不能动的,不但要防备着三韩人的反叛,还要时时刻刻清剿东北方那些藏身于高山密林之间的通古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