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宝座前,扫视群臣,群臣神情各异,尤其是褚遂良等一般老臣,更是忧心忡忡,反观那些新近走进朝堂的少壮派,这是满脸的激动,还有那些武将,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战争,只有在战场上,他们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如今这个机会来了,又到了他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他们自然是满心的期盼。
出兵大食,这是大唐男儿的梦想,这一刻,他们哪能不欢喜的,哪能不精神大振。
“今日……”
“圣上!”
李承乾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人打断了,这让众臣都是一惊,纷纷看过去,见出言打断了李承乾说话的果然是褚遂良。
之所以说是果然,那是因为从一开始,褚遂良就极力反对对大食国用兵,如今看李承乾这架势,摆明了是要撇开他们这些老臣,一言而绝了,褚遂良哪里还能按捺的住。
李承乾闻言一皱眉,他知道褚遂良要说什么,很想将褚遂良斥退,可是褚遂良身为尚书令,又是太宗皇帝给李承乾留下的托孤之臣,即便是面子上的尊重,李承乾也不能言出不逊。
“褚爱卿!有何话讲!?”
褚遂良出班,跪倒,言称:“圣上!臣有一问!圣上可是要对大食用兵!?”
事已至此,李承乾也不隐瞒,道:“正是如此,那大食不尊王道,屡屡进犯我大唐西域之地,杀害我大唐百姓,难道不该出兵征缴吗?”
褚遂良道:“大食国狂妄至极,确实该兴兵征缴!”
李承乾一愣,还以为褚遂良改了心思,可是褚遂良接下来的话,却又将他弄得心头火起:“圣上!倘若出兵,战之可能胜?”
李承乾闻言,一皱眉,哼道:“我大唐兵精粮足,将士勇冠三军,这许多年来,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攻无不取,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灭国无数,难道还畏惧一个小小的大食国,况且战阵之间,谁人能言必胜的,便是当年的卫国公,怕是也不敢放这等狂言,朕以为此次发兵,只需将士用命,我大唐无不可胜!”
褚遂良道:“圣上此言,甚有道理,然战阵之间,凶险非常,我大唐如今虽然国富民强,然那大食国显然也非易于之辈,臣曾听宋国公言,大食地跨世界东西,论其国土,不小于中原,其能纵横天下,灭国无数,定然有其因,而今圣上因一时之怒,便要兴兵征伐,倘若有所差池,空耗国力不说,还要白白葬送无数大唐儿郎,圣上于心何忍!唯今之计,只有自强其身,待那大食,拜占庭,突厥,三者自耗,则一战可胜,臣请圣上三思!”
李承乾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要对大食用兵,今日大朝,便要决定领军之人,可褚遂良居然跳出来唱反调,仗都还没开打,褚遂良就说这不吉利的话,李承乾的怒火已经填满了胸腔。
“褚遂良!如今大战在即,你身为大唐的尚书令,居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究竟领的是我大唐的俸禄,还是他大食的,居然在朝堂之上为那大食国张目,真真岂有此理!”
褚遂良却全然不惧,道:“圣上!正是因为臣身为大唐尚书令,太宗不以臣粗鄙,授臣以托孤之重,臣才不能不言,如今我大唐着力在经营海外,发展自身,圣上因一时之怒,便要兴兵与大食开战,臣若是不言,才是白吃了朝廷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