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见李弘面上带着委屈,笑道:“弘儿说得不错,身为太子,学的就应当是经世治国的大学问,这书法小道,粗略懂一些就是了!”
武京娘见李承乾不生气,这才放下心来,面上却嗔道:“圣上实在是太娇惯弘儿了,常此以往下去,那还得了!”
李承乾见李贤还站在一旁,笑道:“贤儿的功课在哪里,取来让朕一并看看!”
武京娘闻言,不禁有些为难,盖因李贤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以前杜睿教导的时候,还能有些长进,如今杜睿走了,这功课也就止步不前了。
不过见李承乾坚持,武京娘也不好隐瞒,只得将李贤的功课拿来了,见李贤在一旁惴惴不安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喜。
李承乾接过一看,单单是这一眼,就看出了两兄弟的差距,李贤的字明显和李弘有着极大的劣势,不过细细的看了一下内容,虽然文辞平庸,但是这片《说礼》,却做得四平八稳,讲得也都是大道理,不像李弘那般,辞藻华丽,可是却略显空洞。
李承乾看着点了点头道:“虽然平直了些,不过倒是言辞恳切,尤其是这句‘礼发乎于心,犹又为礼’,说得好,贤儿,你来说说这礼到底是什么?”
李贤见李承乾居然问到了自己,不禁一阵紧张,但是见李承乾眼神之中满是鼓励的神色,便小声答道:“儿臣回父皇,这礼乃是儒家之本,讲得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的大道理,人若是不学礼,则难以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若是我大唐百姓不讲这个礼字,那与蛮夷外邦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这回答只能算是平庸,根本谈不到精彩,不过李承乾见李贤,言语清晰,思路顺畅,便生出了考较之心,接着又问道:“若是这蛮夷外邦懂得了学礼,又该如何!?”
李贤见李承乾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胆子也大了不少,回道:“虽说内中华而外夷狄,可是若蛮夷外邦学会了华夏的礼仪,就应该一视同仁,用礼仪文化去感化他们,让他们明白大道理,知礼仪,经过同化,也就没什么不同了!”
李承乾闻言,不禁大感兴趣,这些话当初可都是杜睿和他说过的,笑着问道:“这些道理都是谁教给你的?”
李贤低着头,小声道:“都是太傅!父皇!母后!儿臣知道自己愚笨,比不得太子哥哥,让父皇,母后失望了!”
李承乾笑道:“父皇何曾说过对你失望了,那些所谓的圣人学问没什么大碍,只要你能懂得大道理,父皇就满意了,贤儿!父皇也不求你旁的,只要你日后能成一位贤王就成了!”
大概是自己这一辈,为了一张皇位,兄弟相残,让李承乾寒了心,对待自己的子嗣,李承乾实在是不想让他们再重蹈覆辙了,可是当初太宗皇帝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他们要求的,结果又怎样呢?
不过李承乾面上虽然是在笑,可是他的心却在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因为他的两个儿子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他们的太傅一一杜睿!
事实上杜睿担任太傅,负责叫道两名皇子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先是征战吐蕃,而后又出游倭州,自从李承乾登基以来,杜睿在长安就没待多长时间,单单是出征吐蕃,就耗时大半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