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草四郎要状告的人,居然是杜睿,李义府焉能不怕。
说起来,杜睿对李义府还算得上是有些恩情,当初要不是杜睿手下留情的话,恐怕李义府也会像赵恭存一样,被盛怒之下的太宗给砍了脑袋。
可李义府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吗?
显然不是!
历史上他就因为武则天势大,他居然背着良心,背叛了一手将他提拔起来的李治,倒向了武则天的阵营。
他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些许恩惠,就放弃最功名利禄的追求,他的心中虽然有对杜睿的畏惧,可是更多还是兴奋,为什么?其实很简单,杜睿既然是当朝第一权臣,只要能参倒了他的话,那么自己必然会闻名天下,到时候李承乾就是再怎么恨他,却也不得不重用与他。
李义府的心中虽然盘算的话,但是却依然不动声色,反而表现的有些恼怒,斥道:“住口!你不过以寻常小民,如很敢诋毁当朝国公,难道你不知道杜大人的声明吗?岂敢如此放肆,念在你不懂国法,本官绕你一回,今后不可任意妄言!”
李义府虽然说的严厉,可是他说得那些话,只要有些心机的人就不难听出,这些话都是些场面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李义府如果当真恼怒了的话,就不会这样和天草四郎说话了,直接将人赶出去也就是了,而且还提什么名声,显然就是在告诉天草四郎,想要搬到杜睿,没有点儿真材实料,是根本不可能的。
天草四郎也是个人精一样的人物,哪能听不出来,见李义府已经有些意动了,只是在等着证据,不禁心中暗喜,却装出了一副焦急的模样,道:“大人!宋国公乃国之重宰,社稷能臣,威名远播海内,小人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如何敢来大人的府上胡言乱语!难道小人就不怕国法吗?”
李义府闻言,装着惊讶的模样,道:“哦!难道杜大人果真犯了国法,你且不要着急,慢慢说来,如果杜大人当真做了有碍国法之事,本官自会在圣上面前参奏于他!不过你可也要想清楚了,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仅凭揣测的话,便状告宋国公,到时候本官就先治你一个诬陷之罪!”
天草四郎知道李义府此时已经上钩了,也不再钓李义府的胃口,言道:“小人家中操持的便是海外贸易,这些年来时常往来于倭州,就在一个多月以前,宋国公和家眷到了倭州,小人久慕宋国公,也曾到港口处迎接。”
李义府不耐烦的打断了天草四郎的话,道:“说这些作甚,本官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废话!捡重点说!”
天草四郎忙应道:“是!是!大人!或许大人还不知道,那倭州都护府的大都督刘仁轨已然谋反!”
“什么!?”李义府一听就跳了起来,此事和杜睿有什么联系,可单单是刘仁轨谋反,这件事就已经非同小可了,大唐征服倭国已经过去了六年的时间,虽说倭州叛乱不断,可却始终牢牢的被大唐掌控着,如今刘仁轨居然谋反了,让他如何不吃惊,“你……你万万不可乱言,那刘仁轨当真谋反了?”
天草四郎指天发誓道:“在下所言句句确凿,若是有半点儿假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