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惨然一笑,道:“谋逆乃十恶不赦的大罪,纵然大帅有心要放我们父子一马,可圣上会答应吗!?该来的总会来,不去管它,莫要让大帅小看了我们父子,我刘仁轨就是对朝廷有怨言,就是动过谋逆的心思,便是被押回大理寺,我也敢这么说!”
刘浚见刘仁轨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改那强硬的性子,也是一阵心灰意冷。
……
两父子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就在此时,杜睿已经到了平安京。
城下,一身便装的杜睿策马而立,抬头看着高大的城墙,平安京是在原先飞鸟城的基础之上建造而成的,整座城依山傍水,异常的险要,即便是和石堡城相比,也不遑多让。
城墙上驻守的唐军将士此刻看着杜睿,心中也是矛盾,他们崇拜杜睿,可他们更是刘仁轨的心腹,刘仁轨要行大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这个时候,大唐的军士改革进行的还不算完善,尤其是倭州这种偏居海外的地方更是如此,一个将军统兵,久而久之,这些兵士都会逐渐变成这个将军的私兵,这种事情在唐军的队伍当中屡见不鲜,所以杜睿才要倡导变法,改革军制,在大唐的本土,除了几个要紧的位置上,其余驻守的将军,两年就要轮换一番,为的就是防止那些武将拥兵自重,避免爆发历史上开元年间的那等藩镇割据的局面。
唐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藩镇割据,在历史上,安史之乱后,中央集权被极大的削弱,而藩镇的实力则空前强大,形成了一种,内虚而外实的局面,甚至那些藩镇为了各自的利益,不理会中央政府,而互相争战。
当时藩镇的首脑,节度使独揽一方军政财权,职位由子弟或部将承袭,不受中央政令管辖。有唐一代,最为严重的时候,全国藩镇达四十余个,他们互相攻伐,或联合对抗中央,中央政府屡图削弱藩镇,然收效甚微,这种局面延续近两个世纪,至北宋初,随着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才正是宣告结束。
所谓藩镇,藩就是保卫,镇则是指军镇,大唐朝廷设置军镇,本为保卫自身安全,但发展结果往往形成对抗中央的割据势力,杜睿在研究历史之中,总结过形成这一局面的原因,这是由于小农经济的封闭性和私有性所造成的固有矛盾。
藩镇真正开始发展,则是在唐玄宗李隆基在位的时期,由于均田制瓦解,建立于其基础上的府兵制亦随之瓦解,开始实行募兵制,募兵制的恶性发展形成了藩镇割据。
李隆基为防止周边各族的进犯,大量扩充防戍军镇,设节度使,赋予军事统领、财政支配及监察管内州县的权力,共设九个节度使和一个经略使。
其中特别是北方诸道权力的集中更为显著,经常以一个兼任两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就是凭借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而发动叛乱的。
安史之乱爆发后,为了抵御叛军进攻,军镇制度扩展到了内地,最重要的州设立节度使,指挥几个州的军事,较次要的州设立防御使或团练使,以扼守军事要地。于是各地出现不少节度使、防御使、团练使等大小军镇。
这些本是军事官职,但节度使又常兼所在道的观察处置使之名,观察处置使也兼都防御使或都团练使之号,都成为地方上军政长官,是州以上一级权力机构。
大则节度,小则观察,构成唐代后期所谓藩镇,亦称方镇。方镇并非都是割据者,在今陕西、四川以及江淮以南的方镇绝大多数服从朝廷指挥,贡赋输纳中央,职官任免出于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