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之后,唯一还能威胁到杜睿的就只剩下大唐驻守在倭州的水军了,至于陆军,没有大炮,只是装备了小型火炮的他们,根本就不是登州舰队的对手。
船队驶离了岸边,在倭州的近海寻了一处荒岛,暂时躲避,杜睿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名人将刘浚带到了他的船舱之内。
刘浚此时也是心灰意冷,初入军伍的时候,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满脑子想的全都是怎样为大唐建功立业,光耀刘氏门楣,甚至幻想着将来能像杜睿一样,绘图凌烟阁。
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刘浚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的心里对大唐有怨恨吗?是有的!他渴望建功立业,可是在倭州这个地方,他除了整天的钻山沟,和那些奸猾的倭人捉迷藏,什么都做不了,每次听到大唐又在别的地方打了胜仗,他的心里就好像被猫抓了一样。
刘浚也曾期盼着能像那些同僚一样,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的拼杀出一个功名来,但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感觉他们父子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不满,涌起了愤怒。
“你们父子原本有机会成为大唐英雄的!”
杜睿开口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可是这不含任何感情的一句话,敏感的刘浚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惋惜。
说到底,刘仁轨都是杜睿亲手提拔起来的,当初要是没有杜睿的话,刘仁轨直到现在恐怕都还默默无闻,一身的才学,都找不到地方施展。
刘浚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杜睿,说起来,杜睿也算得上刘仁轨的伯乐,可是如今他们刘家父子要谋逆,第一个想到的居然就是趁机杀了杜睿,解除这个心腹大患。
杜睿看着满脸颓丧的刘浚,知道和他说话,也问不出什么来,沉默了一阵,道:“刘浚!你回去吧!”
回去!?
杜睿居然要放自己回去!?
刘浚一愣,抬头看着杜睿,似乎是想要在杜睿的脸上找出一点儿破绽。
“为什么?”
杜睿起身,长叹一声道:“何来那么多为什么?放你走就是放你走!”
刘浚也跟着起身,满腹疑虑道:“你可是有话让我带给我父亲!?”
杜睿看着刘浚,笑了,道:“这样也好!回去见着你的父亲,代我问他一句,刘仁轨究竟还是不是大唐军人!?如果他刘仁轨当真要取我的性命,杜睿就在此处等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