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见褚遂良反驳自己的主张,不禁大为不满,道:“褚大人此言差异,如今松赞干布已亡,芒松芒赞不过是个膏腴子弟,有何能耐,再说吐蕃精锐尽失,与其将大军困守吐蕃,倒不如再立芒松芒赞为赞普,使其为大唐戍边,又不必耗费朝廷的钱粮,还能宣扬大唐的仁德,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褚遂良见许敬宗如此言语,心中也有些不快,道:“松赞干布之前,谁又能想得到吐蕃那苦寒之地居然能与大唐对抗数十年的时间?如今松赞干布已亡,谁又能知道日后会不会再有一个松赞干布,打蛇不死反被其害,纵观历史,这样的例子还少吗?当年吴王夫差,好大喜功,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厚仁德,对勾践囚而不杀,对越国灭而不亡,最终如何,不过是自己姑苏台下!如今大唐历经半载,多少将士浴血沙场,才将吐蕃平灭,如何还能任其存在!”
李承乾见许敬宗还要说话,不耐烦道:“好了!褚爱卿,依你之见,当先该如何料理!?”
褚遂良道:“圣上!臣以为眼下第一要务就是设立吐蕃都护府,稳定治理吐蕃,杜大人出兵之前曾有谋划,吐蕃乃是奴隶制度,大半生民受尽苦楚,杜大人的战报之中也有所明示,解救奴隶,赐予其田地牛羊,奴隶岂能不对大唐感恩戴德,大唐只需派人治理,余下的事都交给吐蕃人,既不用耗费国家的钱粮,还能永久的占领吐蕃,这才是一举两得!”
李承乾微微点头,赞道:“褚爱卿老成谋国,实是难得。”
一听这话,许敬宗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他如何看不出,这是李承乾在和褚遂良演双簧,什么褚遂良的老成谋国,这分明就是杜睿的计较,心中又是恼恨,又是懊悔,方才为了出风头,实在是太着急了。
李承乾接着道:“吐蕃之地,如今虽已并入大唐版图,然这不是完结,仅仅是开始。若是不能治理好,那么,吐蕃必将生乱,兴许其乱比起吐蕃在时还要大,因而,设立吐蕃都护府,治理吐蕃就成当务之急。”
众臣忙道:“圣上圣明!”
“设立吐蕃都护府这事,朕准了。”李承乾点头,接着道,“诸位爱卿,你们都说说,还有哪些事要做?”
褚遂良接着道:“臣启圣上,欲要为治,必先得人,当先择人坐镇吐蕃都护府。”
李承乾点头道:“国之兴焉,在于得人;国之亡焉,在于失人。却该如此!褚爱卿!你以为何人可坐镇吐蕃都护府?”
褚遂良思虑了一番道:“圣上,臣以为席君买,薛万彻二人皆可。”
李承乾微微点头,道:“薛万彻乃是良将,若他坐镇吐蕃的话,的确不会有事。席君买善谋划,若他坐镇的话,朕也是极为放心,不过,薛万彻性急躁,朕恐其在外多生事端,席君买还要看管安西都护府,这坐镇吐蕃一事就不用他了。”
在选择坐镇吐蕃之人,不仅仅要有才干,还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这个人选必须要选好了,不然贻害无穷。
李承乾看着诸位大臣,等着他们再推荐其他人,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言语,不禁有些恼了,吐蕃苦寒,如何比得了长安繁华,谁都不愿意去,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可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原本就是份内的事,这些大臣不言不语,让李承乾如何不恼。
“难道就没有一人愿意为朕分忧!?”李承乾的声音已经有些严厉了。
李承乾的话音刚落,刑部尚书薛养言起身道:“圣上!臣举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