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逻些城此时也集中了十万大军,不过,由于此前都赖根本就没有防备唐军会趁势进军,如今又来得太突然,就算是想打上一场,也还没有做好应战的准备,若是唐军突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杜睿懒得答理他,翻身上马,只管策马前行。
索结见状,也顾不上什么国威了,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马缰绳,以请求的语气道:“将军,索结奉赞普之命前来,是带着吐蕃与大唐的友谊而来的啊,还请将军看在吐蕃以往诚心诚意侍奉天朝的份上,不要再向逻些进军了。”
“笑话。”杜睿眉头一拧,如同出鞘的利剑,索结看在眼里,顿时心中一突,只听杜睿接着道,“数十年来,你吐蕃时时犯边,侵扰大唐,何来友谊之说,你回去告诉芒松芒赞,打开城门,迎接王师,若有半个不字,准叫吐蕃鸡犬不留。”
杜睿的声音并不大,却是具有让人震憾的气势,索结听在耳里,一颗心怦怦直跳,忙分辩道:“将军,如今松赞干布已亡故,在位的赞普一向对大唐心怀恭顺,一心想着和大唐重修盟好,共享太平的啊!”
杜睿看着索结,道:“哦!重修盟好!你且说说,你家赞普是何主意!”
索结见杜睿的语气有所缓和,忙道:“将军!我家赞普说了,若大唐能归还石堡城,大吐蕃自此以后与大唐和睦共处,绝不再滋扰大唐,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哈哈!”
杜睿还没有说话,秦束他们就是一通大笑,眼中全是讥嘲之色,石堡城被大唐历经了千难万险,方才收复,岂能归还给吐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索结听了众人的笑声就知道不妙,好在吐蕃也没有真的认为仅凭几句空言就能收回石堡城,他虽然心惊倒也不慌。
果然,只听杜睿淡淡的道:“石堡城本为前朝所筑,吐蕃趁着隋末大乱之际据为己有,为祸数十年之久,如今,大唐收回,岂有再归还给吐蕃的道理?”
杜睿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心中想到,若是前世那些个喜好颜面的王朝,说不定为了对方一个虚妄的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还真的就把石堡城还回去了,炎黄子孙,什么都好,就是太好面子了,禁不起那些异族人几句好话。
“你说的倒是轻巧,石堡城易守难攻,世人皆知,归还给你们,恐怕等到本帅大军回师之后,你们就又该犯我河西之地了!”
“不会的,不会的,大吐蕃决不会的,如今我家赞普已经知道了,吐蕃不是大唐的对手,如何还会自讨苦吃!”索结忙着保证,却是很无力,决不会有人信。
石堡城是非常好的门户,若是重新回到吐蕃手里,吐蕃如今被大唐打怕了,在头几年兴许不会再滋扰,说不定还会做出一副友好的姿态,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过几年以后会怎样,杜睿就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
索结也是苦笑不已,他自然知道大唐是绝对不会将石堡城归还的,可这都是都赖的主意,如今他已经说了,杜睿不肯答应,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军,大吐蕃和大唐和平共处多年,纵然是小有矛盾,也不当生死相搏,我家赞普一心想要与大唐和好,来之前我家赞普已经有了明言,若是将军不肯息怒的话,石堡城可以归大唐所有,还望将军看在两国友好的份上,退兵吧!”
“友谊?吐蕃何时把两国的友谊放在了心上?这个本帅倒是闻所未闻!”杜睿冷笑,驳斥道,“大唐一片真心,对吐蕃时有赏赐,然而吐蕃却是时不时就要滋扰大唐西陲边境,一旦吐蕃打不过大唐,那松赞干布就会极尽卑躬屈膝之能,乞求活命,美其名曰为了两国的友谊,实是缓兵之计,一旦喘息过来,又对大唐大打出手。你来说说,如今大唐还会再上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