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多城,小勃律的都城,并不大,方圆不过三五里之广,不仅小,而且建造得很是粗糙,不要说与长安相比,就是与大唐那些州城府县的城池相比,也有不小的差距。
城里的房屋也不多,而且低矮破旧,无论式样还是质地,都差的很,其中最大的,自然就是小勃律的王宫了。
此刻小勃律国王阿莫多正愁眉不展的窝在王宫之中,战战兢兢的等着属于他的最后宣判,唐军就在城外,已经有人告诉他了,其实就算是没人告诉,他也一清二楚。
此刻的阿莫多满心都被悔恨占据了,当初,松赞干布为了拉拢他,说要把公主嫁给他,他色迷心窍,以为可以娶一个漂亮的公主,而且小勃律和大唐之间隔着葱岭,他满心的以为,就算是背叛了大唐,大唐也不会拿他怎样,于是就毫不犹豫背叛了大唐,哪里想得到,松赞干布耍滑头,公主是嫁给了他,却并不是他心目中想象般的绝色,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后悔归后悔,可是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反悔自然是不行的,他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大唐最开始的几次讨伐,也确实如他所料那般,因为葱岭阻路,再加上连云堡的险要,无功而返,这让阿莫多更是坚定了和大唐作对的心思。
连葱岭都翻不过来,大唐估计也就这么点儿能耐了!
自信心极度爆发之下,阿莫多甚至打起了西域的主意,可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兜头一盆冷水,将他给浇了一个透心凉。
十万大军,十不存七。
可以说小勃律的家底已经让他给败光了!
“啪!”
阿莫多手中的酒杯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砸得粉碎,酒水四溅,怒视着那个所谓的吐蕃公主,他的心里在恨,在怒,在埋怨。
“你父亲的救兵呢?你父亲的救兵呢!?”
要是放在以往,阿莫多敢对自己这么无礼,这位吐蕃公主早就闹翻天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小勃律危在旦夕,派去逻些求援的信使,到现在连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唐军就已经兵临城下,她的心里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着,因为此刻她需要眼前这个男人的保护。
“这……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在路上!”阿莫多怒极,狂笑了起来,道,“什么在路上,怕是你那个老鬼父亲,松赞干布打算要抛弃我了,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借着唐人的手,除掉我,然后再找机会吞并小勃律的国土,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