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逝世后,其五个儿子中的次子钦陵继承了父志,于公元685年出任吐蕃大相,掌握着兵马大权,兄弟子侄分据四面八方,形成丁一个强大的禄氏家族统治网。禄东赞及其子掌管吐蕃国政达半个世纪之久。
这等强权之臣,居然没有谋反,可见禄东赞对松赞干布的忠心到了何种地步,如今李承乾居然直斥其为老匹夫,禄东赞如何肯答应。
当即怒道:“上皇!大唐虽然强盛,然我吐蕃也不是可以被人任意欺凌的,吐蕃弱于大唐,可吐蕃一国上下也有数十万,甘心情愿为赞普赴死的勇士,如今我家赞普因为仰慕晋阳公主,特派外臣请婚,上皇既然不愿应允,也不当恶语相向!如此岂非有碍与天朝上国的威名!”
“放肆!”旁人还没等说话,许敬宗就跳了出来,指着禄东赞,大声斥责道,“蛮夷小辈焉敢在我大唐皇帝陛下面前如此无礼!那松赞干布不过一匹夫,如今垂垂老矣,行将就木,而我大唐晋阳公主却未及双十年华,如何能许嫁你家赞普,而今你居然如此言语,难道便不怕大唐的数百万威武之师吗?”
杜睿在一旁听着,心中顿时一阵无奈,这个许敬宗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真是无人能比,方才还说大唐将士只能用来保境安民,不宜轻动,如今为了迎合李承乾居然又大放厥词,还真是个墙头草,迎风倒。
禄东赞却是全然不惧,道:“天朝上国自然有百万雄师,我吐蕃也并非没有敢死之士!如今你大唐辱及我家赞普,这过错原本就在大唐,而不在吐蕃,如果大唐要恃强凌弱的话,我吐蕃却也不惧!”
许敬宗见吓唬没吓唬住,顿时也没了言语,只能看向了李承乾,李承乾方才也是怒极之下,随口那么一说,如今也知道言语有误,可身为帝王,如何能在一个小邦使臣的面亲示弱改口,赶紧转头看向了杜睿。
杜睿无奈的一笑,道:“这位禄东赞大人!不知你今日是来求亲的,还是来宣战的!?”
杜睿的一句话,顿时让禄东赞偃旗息鼓,也不吹胡子瞪眼睛的和许敬宗顶牛了,他自然是认得杜睿的,当初他受命出使唐营,可没少在杜睿的手上吃亏,如今见着了,自然要小心在意。
气哼哼的道:“自然是来请婚的!可是……”
杜睿没等禄东赞发难,便打断了他的话:“既然是来请婚的,自然要放在一个‘请’字上面,而今禄东赞大人,却口口声声的宣扬你吐蕃那数十万敢死之士,莫不是想着以此来要挟圣上,逼圣上就烦,本官身为大唐兵部尚书,是不是应该将禄东赞大人的言语理解成战争威胁!”
禄东赞闻言面色一青,怒道:“杜大人这么说分明就是在颠倒黑白,分明是你家皇帝无礼在先,辱及我家赞普,如何是我方的错!”
杜睿也不着恼,反而笑道:“大国之君不自降于小邦之主,皇帝陛下纵然是因为怒极,言语过激,也是你方无礼在先,难道你还要强逼着皇帝陛下向你认错吗?”
禄东赞闻言一怔,他也知道让李承乾道歉根本就不可能,如果在纠缠下去的话,恐怕闹不好真的要引起战争了,当下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杜大人言我吐蕃无礼,请问我方如何无礼了!?”
杜睿道:“松赞干布赞普年界五旬,听闻身体如今也大不比从前,而晋阳公主,年未及双十,为皇帝陛下亲妹,你方刻意隐瞒松赞干布赞普的实际情况,妄图和亲,岂不是欺瞒我大唐,难道这还不是无礼?况且晋阳公主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先帝视之为掌上明珠,谅尔等偏远小邦之主,如何配的上晋阳公主殿下,你方无自知之明,妄然请婚,不是无礼是什么?”
禄东赞闻言更是恼怒,道:“我家赞普乃高原雄鹰,一代英明圣主,如何配不上你家公主!?真真岂有此理!”
杜睿一笑,道:“禄东赞大人又着相了,而今皇帝陛下既然已经拒绝了你家请婚,你再纠缠下去,岂不是自取其辱了,还是原话回于你家赞普跟前,若是当真有数十万不怕死的人来寻衅的话,我大唐多年未战,也正好试试刀锋是否锋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