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不许欺负我阿娘!”
那原本怯生生地小丫头见母亲被人为难,稚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她小小的心灵里只知道阿娘被欺负了,不知从何处生出了无比的勇气来。从那妇人的身后冲出来,不顾一切的撞了过去。这小丫头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又能有多大力气,不仅没能撞倒那个浪荡公子,反而自己倒退了两步,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那浪荡公子自打到了长安,何时吃过这等亏,脸上的假笑一下子收了起来,露出了狞恶之色,骂道:“小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当下一脚就踢了过去,这一脚要是踢得实了,那小女娃的一条性命,说不得都要丢在这里。
武顺娘眼见得女儿就要被踢中,也顾不上什么了,当下冲了过去,拦在了女儿的面前,自己却被一脚踢中了小腿,她痛呼一声,却只管着回头看向了自家的女儿,焦急道:“月儿!月儿!有没有事!快些给阿娘看看!”
那叫月儿的小女娃刚刚差点儿被吓傻了,呆呆地一动不动,见得母亲回护,才“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那浪荡公子悻悻道,“小娘子,你可考虑好了,跟着本公子,自然有着荣华富贵,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没得失了你应国公家的体面!”
杜睿原本只是在楼上看着,自从确定了这个妇人的身份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些复杂了,重生之后,他毕生的理想就是将大唐打造成一个亘古未有的强盛王朝,眼前的妇人虽然不是武则天,但却也是武家的人,大唐在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后,引起了诸子夺嫡的惯例,而武则天女皇登基,则是让后世的大唐公主们,都起了别样的心思。
这是杜睿不想见到的,他的心里甚至在盘算着要不要派人将武则天一家秘密的杀了算了,将一切都防患于未然,可现在的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武则天算起来都已经十九岁了,说不定早就嫁为人妇,要是再那么做的话,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恰好在杜睿放弃了那极端方法的同一时间,他见到武顺娘为那小女娃挡下那一脚的一幕,心中不由得一动,武顺娘只是个弱质女流,如今还有了身孕,偏偏扑上去救女儿时还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小腹,母爱的伟大油然而生,不含半点儿做作,一切自然而然。
那浪荡公子见武顺娘只是怒视着他,并不说话,得意道:“来啊,把这小娘子给本公子带回去!回头给武家送份聘礼,这小娘子就是本公子地妾室了!”
就在那些跟班喽罗就要上前来架住武顺娘的时候,一个淡漠的声音忽然响起:“还不住手!”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本公子凭什么听你的!”那浪荡公子眼见着今日一举能将武顺娘这个美人收回房中,正在得意间,听得这句话,当下破口大骂起来。
说话的正是杜睿,带着杜平生下了楼,站到武顺娘的身前,闻言眼中寒光一闪,道:“放肆!好大的狗胆,天子脚下,那容得你胡来!还敢出言不逊,今日定容不得你!”
“你读书读傻掉了吧!”那浪荡公子看看杜睿一身长衫,没有什么配饰,以为是个普通的没什么背景的读书人,冷笑起来,“你容不得我,本公子还不想放过你呢!来人,给我打,一个穷酸文人,你还真以为天子脚下是有王法的呢?告诉你!在长安,本公子就是王法!给我打!”
杜睿闻言,眼中现过了怒意,还没等他动手,身后的杜平原就冲了上去,三拳两脚将那些个人给打趴在地。毕竟是战场上的厮杀汉,哪里是这几个泼皮无赖能比的,若不是杜睿早就有了交代,莫要下死手的话,单单是那个浪荡公子辱骂杜睿的那几句话,杜平生就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