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脚步虚浮,脸色带着点酒色过度的青白,眼波流转之间,满是猥亵之色,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一身华贵的蜀锦长衫,右手握着一柄玉骨折扇,举止轻浮,一身无赖的味道:“嘿嘿!这位小娘子如此美貌,偏生过得这么寒酸,好生叫本公子心疼啊!不如,陪本公子一夜,也能赚上点儿银钱,养家糊口,给你家的小女娃买点儿吃食!”
言语间就把这妇人当成了青楼里的妓女了!
那妇人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都哆嗦起来,伸手将小女娃护在身后,斥道:“这位公子好生无礼!奴家已经是有夫之妇!”
“那又如何?”那男子发出几声难听的笑声,道,“看小娘子的模样,纵是有了人家,你家那男人也是个没出息的穷酸,让小娘子这等美人还要出来操劳,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还不如跟了本公子,做个妾室,好歹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岂不是逍遥快活!”
那妇人闻言,被气的差点儿就落下泪来,她本是官宦之后,好歹也是开国郡公之家,偏偏父亲早亡,母亲又是父亲续弦后的继室,硬是被几个异母所出的兄长给赶了出来。
她早早许配了人家,也是官宦人家,本以为不论如何也能平安如意的过一世,岂料夫君身体不好,她嫁过去没几年,便成了寡妇,夫家则将全部的过失都归罪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赶出门来,没奈何,只好跟着母亲,两个妹妹,还有女儿到了长安讨生活。
他们这边闹,早就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几个年轻的书生见那浪荡公子言语轻薄,不禁斥道:“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
可是光说说有什么用,有不能解人之难,那些书生却有不敢上前阻拦,不说那浪荡公子的身后还有一群跟班,这长安可是天子脚下,随随便便冒出来一个,就是皇亲国戚,要不也是勋贵之后,他们能惹得起哪个?
这时那浪荡公子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打量了那妇人几眼,突然眼睛一亮,凑到那浪荡公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浪荡公子闻言,顿时大笑起来,装作风雅的打开了折扇,眼睛里更是多了几许热切地淫邪之色,道:“原来还是应国公家出来的,果然不俗,本公子就说要是一般的村妇,何来小娘子这般风姿来,你那死鬼夫君反正已经到地下去了,小娘子又何必还为他守着空房,不如趁着现在还年轻,有几分姿色,早早的找个男人嫁了!不仅省得过这么清苦的日子,还免得独守那春闺,寂寞度日呢!”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那些根本也放肆的笑了起来。
“小娘子,我家公子怜香惜玉,小娘子就允了吧!”
“小娘子,且莫打错了注意,我家公子有权有势,小娘子若是将我家公子服侍好了,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楼上的杜睿闻言,也是一皱眉,他不是生气那浪荡公子言语放肆,无礼,而是听到了那一句“太原郡公”。
那可不就是武士彠吗?
说起武士彠,或许知道他生平的人不多,可是他的那个女儿可是日后赫赫有名的中国历史上唯一女皇帝一一武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