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太宗满心怒不可遏,狠狠的等着杜构,道,“你在此历数杜睿七大罪恶,可曾想过,他也是先莱国公一脉,是你自家的新兄弟!”
杜构闻言,心中猛地一颤,可是既然都到了这步田地,退却已经没有了意义,咬紧了牙关,道:“臣为江山社稷故,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杜睿虽然是臣的兄弟!可身在朝廷,自当以国事为重,杜睿身犯大罪,臣岂能因为他是臣的弟弟,便装聋作哑!”
杜构倒也不是个十成十的草包庸才,说这话分明就是将了太宗一军,他弹劾不避亲,太宗若是不惩罚杜睿的话,天下人岂不是都要说太宗在偏袒自家女婿。
太宗看着杜构的眼神越来越冷,过了半晌才道:“杜构历数杜睿七大罪恶!众爱卿有何见解?”
“杜睿杀人无数,理当治罪!”
“圣上!我大唐一向以宽仁待天下友邦,杜睿杀人盈野,岂能不治罪,若是不治罪的话,天下万国岂不是都要将我大唐视为虎狼之国,将圣上视为前朝炀帝那般残暴之君!”
“臣附议!当治杜睿之罪!”
突然之间,十几个言官纷纷跳了出来,口口声声的要太宗治杜睿的罪,看他们的样子,当真恨不得将杜睿除之而后快。
李恪看着满朝汹汹,不知不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当他察觉到太宗冰冷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的时候,顿时感觉如芒在背,两股战战的低下了头。
李承乾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但看着杜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不断的给杜睿使眼色,让他自辩。
太宗也看向了杜睿,道:“杜睿!你有何话说,杜构弹劾你七大罪恶,你可要自辩!”
杜睿出班拱手道:“臣无话可说!”
杜构闻言,更是兴奋异常,道:“圣上!杜睿自己都已经认罪了!臣请圣上治杜睿之罪!”
“圣上!”房玄龄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老臣有话要说!”
太宗见房玄龄出来了,心情稍稍好了一点儿,道:“房爱卿有话只管说!”
房玄龄道:“杜大人所言宋国公七大罪恶,臣实在不敢苟同,契丹趁我大唐国丧,举兵犯边,罪恶昭彰,高句丽边夷小国,累次冒犯我大唐,也是罪不容诛,百济久不侍奉天朝,且与高句丽勾结,抗拒天兵,同样恶行累累,那新罗身为我大唐属国,大唐于高句丽交兵之时,不思助兵,却与高句丽私下议和,目无君父,这四国皆为我大唐之敌,宋国公奉皇命征伐,乃是替天行道,有功无罪,即便杀伐过重,也是那四国欺我太甚。况且宋国公为三军主帅,自有临机决断,便宜行事之权,杜大人所言实属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