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只是简略的翻看了一下,奏折上写得是什么杜睿即使不看,也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攻讦他对契丹和三韩的屠杀,以及妄自和新罗开启战端之事。
对于这些,杜睿早有心理准备,朝中那些老夫子,和满天下自诩仁德的儒生自然会借此抨击他,那些政敌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只是让杜睿没想到的是两个重要的人物却没有在这件事上发难,一个是长孙无忌,还有一个就是岑文本。
这些弹劾他的奏折,杜睿无所谓,但是太宗方才那句话却让杜睿的后背直冒冷汗。
你让朕很难办啊!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要和上次一样,牺牲掉他,来堵天下悠悠之口。
杜睿也是个人,如果太宗再这样用的相召,不用则相弃的对待他,他也不免要心寒了。
太宗见杜睿还是不说话,也能猜到杜睿心中所想,此前他不是没想过要再一次放逐杜睿,毕竟功高震主之事,是每个统治者都要忌讳的事情,但是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旦杜睿离朝,李承乾势必势单力孤,如何能应对李恪和李治两人的进攻,储位不稳,对江山社稷可是有大危害的,这是太宗最不想见到的事情。
而且,再一再二,岂能再三,太宗也不想当真寒了杜睿的心。
可是该如何应对满天下读书人的攻讦,杜睿在契丹,在三韩杀人盈野,何止百万,要是不稍加惩处的话,天下人都要说他是个暴君了。
还有就是对新罗开战,虽说新罗有错在先,但毕竟也遣使请罪了,可最终还是将人家的国给灭了,太宗少不得还要担上一个恃强凌弱的罪名。
太宗是当真难办了!
“承明!你我君臣相视也有十余年了,朕给过你恩赏,也让你蒙受过委屈,你说实话,心中怪不怪朕!”
杜睿闻言一愣,听着太宗的话,杜睿惊得连忙拜倒在地:“臣不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不敢心怀妄念!”
太宗笑道:“言不由衷!朕知道当年你远征归来,朕却借机将你罢黜出了长安,你的心中不服,对朕也少不了埋怨,这都很正常,朕也不会怪罪你,可是你也要体谅朕的苦衷,朕的心里除了这大唐的江山社稷,再也装不下旁的东西了,没走一步,朕都要想着江山永固,社稷安泰,而你,承明!你这个人太聪明了,你的才华旷古绝今,便是朕也远远不如,更何况是承乾,而承乾偏偏最信任的又是你!你让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