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土著人还跪着,足足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敢抬头观看,他们确实已经被死亡吓怕了,见原地除了插着那些刀剑之外,被他们视作恶魔的唐军早就已经不见了。
那些恶魔虽然走了,但是单单那些刀剑依然让他们胆战心惊,他们曾亲眼看到拿着锋利刀剑的威力,一些胆子大的土著人上前摸了摸那些曾经划开过他们无数族人的刀剑,却没有一个敢将刀剑拔出来的,更没有一个人胆敢越过那个大大的圆圈。
他们知道一旦他们跨越出去了,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过了一会儿,土著人当中突然响起了阵阵哭声,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所有的土著人都放声痛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他们未知的命运,还是为了死里逃生的喜悦。
没有了那些土著人的拖累,杜睿大军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仅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就返回到了,薛言港的驻地,一到驻地,这些日子一直紧绷着神经的飞虎军将士,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文明世界一般,脸上不再是冷漠,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
飞虎军虽然精锐,虽然不惧生死,但是整日里身边都带着十几万对他们苦大仇深的土著人,那些土著人一旦生出了反抗的心思,单单是手撕牙咬就能让他们死无全尸了,好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不用再过那种神经紧绷的日子了。
杜睿可没有放松的机会,立刻将冯茗唤了过来,杜睿此前离开的时候,就曾命冯茗环游整个澳洲道,在所有适合的位置,统统书碑宣示主权。
“少爷吩咐的事,小人自然不敢怠慢,此行共立碑一百二十三处,处处都刻石立碑,除非是瞎子,不然的话,但凡闯进澳洲道的人都能看得见这里是大唐的国土!”冯茗说着,脸上的表情不无得意之色。
接着冯茗又说了一遍,他们此行的见闻,虽然是环岛航行,但这一路上,冯茗也遇到了不少当地的土著居民,几乎每次遇上,都是一番争斗。
飞虎军的将士有军人的荣誉,对向老幼妇孺下手,还有些抗拒,但是那些水手就全然没有这种顾及了,对待土著人也不会客气什么,每次屠杀开始之前,冯茗都要宣布一番,但凡抢到的财物都归个人所有,这更是刺激了随行水手,澳洲的土著居民虽然生活在蒙昧当中,当时黄金,宝石却不少,他们可不是将这些东西用作货币,反而当成了装饰,那些个参与屠杀的水手,每一个都赚得盆满钵盈,这一行下来,回家就是个富家翁了。
此前冯茗又没得到过杜睿的指令,但凡遇上了,也就是杀了了事,对于那些在大海上讨生活,今天过去了,还不知道明天有没有的水手们来说,杀人越货,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可没什么新鲜的,而且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杜睿听了,也没说什么,他总不能说冯茗等人做错了,水手们也是人,常年在大海上颠簸,是时候也该让他们发泄一下,特别是那一次大风浪中,葬身大海的水手,更是让和那些逝者操着相同行业的人们,心中多了几分及时行乐的念头。
又在薛言港处休整了一日,次日一早,杜睿便带着船队所有的随行人员登上了那处树立着第一块界碑的悬崖,再次宣示澳洲的主权。
“皇天在上!自今日起,此处变为我大唐帝国澳洲道,凡属地内,一切土地,口中,牲畜,林木,皆归我大唐帝国皇帝陛下所有,举凡四海之内,有不通礼者,而登此岛者,皆为我大唐之地,寻衅之国,虽远必诛!大唐贞观十三年八月,臣宣抚使杜陵县侯杜睿于澳洲道遥拜圣上,请吾皇圣安!”
一旁自有张言硕将杜睿的祭天告示,刻于碑上,虽然在旁人看起来,这番宣告有些儿戏,但是杜睿说的每一个字,传到身后众人的耳中,人人都是难言激动的神色。
能开辟开疆,拓土数百万里,纵然是华夏悠悠历史上,也从未有过这等壮举,如今他们有幸能参与其中,自然是激动莫名,只盼着能今早起航,前往下一个他们要征服的地方,名标青史,以往都只是那些士大夫们的专利,什么时候轮到过他们这些粗人了,特别是杜睿还让张言硕,将船队当中所有人的性命都另刻一碑,更是让他们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