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君可也是才学不差,这等事如何能难得住他,道:“不就是赋诗吗?这有何难。”
一旁的宝钗道:“郑公子请,奴婢替公子抄录下来。”
郑君可致谢一声,稍加思索,便道:“长安佳酿饮我曹,心轻万事如鸿毛。醉卧不知白日暮,有时空望孤云高。(节选自李颀?送陈章甫)”
“好!”郑君可一首七绝咏罢,杜睿便当先叫了一声好,“郑兄心性豁达,做出来的诗也是如此,好!好!好一句醉卧不知白日暮,有时空望孤云高。”
余下的众人也是纷纷叫好,郑君可才思敏捷,在杜陵那也是声名远播的,只是因为出身寒族,以往空有才学,却不得进身之阶,如今杜睿推行变法,让他这样的寒门子弟,也有了博取功名的途径,郑君可心中感激,杜睿方一回到杜陵,他便来拜访,两人一番交谈下来,便引为了知己好友。
其实在座的诸位才子也都是出身寒族,再加上生性清高狂放,一向不为士族之人所喜,却和杜睿这个一向不论出身的人成了好友,也是性情使然。
郑君可饮了一杯酒,众人的兴致也渐渐高涨了起来,接着击鼓传花,这次却是方才“害人”的薛养言中了招。
郑君戴见了,笑道:“你方才害我大兄,当真是报应不爽,如今自己中了招,还请薛兄到湖中一游可好!”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薛养言却道:“无非就是赋诗一首,又有何难!”
言罢,自顾自的端起酒杯,郑君戴见了忙拦道:“你又不曾做得诗文,如何就要饮酒,没得坏了主人家定下的规矩!”
薛养言却道:“待我做不出来之时,你们将我丢进这一池碧水中就是了!”
薛养言为人最是狂放不羁,也因此多为人所不喜,却惟独和席中这几人相善,他也曾拜读过杜睿的《资治通鉴》,结果听说杜睿返回杜陵,便找上门来,将杜睿批驳的一无是处,结果杜睿非但不生气,反而将他引为挚友,这其中的关节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他确实明里将杜睿批驳了一通,结果关起门来,两人谈古论今,薛养言再出来的时候,脸上分明写着一个服字,他不但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自诩:能与小杜宰相辩理,幸之甚也。
要论起才学,薛养言还要胜郑君可一筹,稍加思虑,举杯便吟诵道:“近来逢酒便高歌,醉舞诗狂渐欲魔。五斗解酲犹恨少,十分飞盏未嫌多。(元稹?放言)”
众人听了皆是叫好,薛养言洋洋得意,道:“如此诗文,可得一杯酒否!”
杜睿笑道:“莫说是一杯酒,便是尊兄将我府中这藏酒尽皆喝了,又何足惜!”
接着新的一轮,宝钗悄悄的走到了熙凤的身边,眼看着花球自冯梦伦手中传到了杜睿的手里,宝钗轻轻的说了句什么,结果还没等杜睿将这个花球传将出去,鼓声便停了。
薛养言见了,抚手道:“好!好!今日得佳人相助,又能听到承明的佳作,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