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东西!说吧!”太宗的眉头一点也没有散开的迹象。
“圣上,老奴是想问问皇上。驸马在西域大捷,连灭三国,为大唐拓土万里,这是天大的喜事。为何圣上欢喜过后,就是愁眉不展呢?整日里忧心忡忡,茶饭不思,一见面就问边关军报。”王德说出自己的疑虑。
太宗又踱起了步:“西域大捷,固然是可喜之事。这事,朕也欢喜。可是,欢喜归欢喜,也要看得明白,也要看到忧虑,西域三国,国小民弱,原本就不是大唐的对手,灭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侯君集那边可不一样,夷男此人虽说志大才疏,不过尔尔,但他麾下的薛延陀骑兵可是有十万众,朕也不知侯君集能不能打得赢。万一战败了,夷男就能长驱直入,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受兵灾。”
“圣上心系万民安危!”
太宗微微一笑,脸上还带着疲惫道:“这仅仅是其中一忧。若是侯君集败于夷男,北边的奚,契丹,高句丽,他们都会蠢蠢欲动。尤其是高句丽,数次三番侵扰辽东,诚然是朕的心腹大患!”
此时节的高句丽和日后占据了朝鲜半岛一隅的韩国极为相似,隋炀帝三征高丽,不但损兵折将,还让这个蛮夷之国打出了自信,如今居然也敢撩拨大唐的虎须,不断的在辽东生事。虽然名义上臣服于朝廷,其实却是狼子野心,朝廷根本无法节制,还时不时的骚扰辽东边境。
若是大唐败于薛延陀之手,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坐失机会,会起兵滋事,太宗的忧虑不无道理。
听了太宗的一番剖析,王德的眉头也拧在一起了,想了想道:“圣上,尽管放心。于打仗这些事,老奴不懂。可老奴懂得一样,边关的将士一定会尽心竭力,打好这一仗。”
“何以见得?”太宗一笑,问道。
“圣上,若是您一声令下,要老奴上战场,老奴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因为,北伐大捷,西域大捷,大振大唐声威,无不是想上战场效命杀敌,就是老奴这样的阉人,也有报国之心呢!”王德说得很诚恳,没有半句虚言。
太宗长舒一口气:“有你这话,朕心里好受些。走,上朝。”
说着快步出了麟德殿。
来到太极殿上,群臣早就恭候多时了,一见太宗到来,施礼相见。
太宗坐了下来,群臣开始上奏。
第一个站出来的还是房玄龄,他所奏报的无非就是些对焉耆,伊吾两国降顺之人的安置问题。
太宗听得心不在焉,一双虎目紧盯着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