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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漠北的薛延陀汗帐内,夷男面临着唐朝即将到来的血腥报复,也是坐卧不宁,他想过和唐朝讲和,但是太宗已经扣押了他的使臣,断绝了这种可能,他也想过要继续向北迁徙,躲过大唐的兵锋,但是向北要越过葱岭,况且北方气候严寒,根本就不适合居住,他也想过要联络西域诸国,共同抵抗大唐,但和他临近的都是些小国,西突厥内乱不休,突施骑的大汗又鼠目寸光,到如今他也是无可奈何了,只能寄希望于和大唐决一死战,险中求胜了。

说起来薛延陀与唐朝的关系原本基本还能保持友好,只是此后,因太宗将受降的突厥部众安置在以“白道川”为中心的漠南地区,而漠南低区又是他希望得到的牧场,这才真正与唐朝产生矛盾,至于后来联络李泰,那就是后话了。

“毕佳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夷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是怅然若失的表情。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神出鬼没

一座荒丘之上,杜睿趴伏在上面,十几天的急行军,让他此时看上去有些狼狈,原本擦拭的锃光瓦亮的铠甲,此时显得污浊不堪,刚刚发育的身体,鼻子下面也多了些许绒毛,连日的风吹日晒,白净的脸,也变得满面风霜,如今这副形容要是让安康公主她们见着了定然认不出来,哪里还有半点儿浊世佳公子的做派。

距离这座荒丘不远的地方,是一处薛延陀人的营帐,这种小规模的部落不过是广漠无垠大草原上的一小块罢了,无遮无拦的。七十多座帐幕并不算多,显得有些孤零零。

杜睿放眼望去,帐幕外除了些马匹,牛羊之外,再无活物,此时已近隆冬时节,按照这些草原人的习惯,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随意出帐幕活动的,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要呆在帐幕里饮酒取乐,薛延陀却并没严格的军规约束,每到宿营之地,下了战马,卸了盔甲就是饮酒,这是传承下来的老习惯,尤其是在冬日,草原上寒冷的风,能把人吹得冻僵。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为数不多的薛延陀贵族军队,还有夷男自家的本部兵马,军规非常严。到了营地,就得象大唐的军队一样,派了警戒哨,守得跟铁桶似的。

这个营地显然只是薛延陀的一个小部众,军规散乱,可以说没什么军规可言,竟然连个警戒哨都没有放。三五成群的在帐幕里喝酒取乐,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里面的喧哗声。

秦束此时摸了上来,小声说道:“将军!打不打!这鬼天气,身子都要冻僵了,再不活动一下筋骨,将士们都要冻住了!”

杜睿一笑,眼前的这个薛延陀部的小营地,是他们翻过葱岭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杜睿也想要拿它开刀。

“好!秦束!你带五百人抹上去!我在外面给你境界,记住,冲进去之后,不分男女老幼,尽皆杀死!不留一个活口!”

秦束一愣,道:“小孩儿也不放过!”

杜睿一瞪眼,怒道:“寸草不留!”

杜睿也不想这么狠心,但是他们这支小部队存在的意义就是在薛延陀的腹地掀起腥风血雨,配合侯君集的大军,彻底剿灭薛延陀的有生力量,保密就是最重要的,纵然他们这些人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但毕竟人数太少,要是被夷男派大军围捕的话,那可就糟了。

秦束不敢违抗,只能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