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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大人!”

孔颖达怒视着杜睿,三缕长髯此时被气得几乎要飞舞起来了,指着杜睿喝道:“你也曾读圣贤书,虚知晓孔孟先圣之经典,讲的便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你这黄口孺子,文不能通孔孟之精要,如何便敢乱言,你还算不算是儒门子弟!”

杜睿被孔颖达呵骂,也不着恼,笑道:“弟子原本就不算是儒门中人,于各家均有所涉猎,如孔大人所言,人人皆读孔孟之术,别家皆是歪理邪说,那弟子倒要问问,无法家之学,何以约束万民,无农家之学,何以耕田种粮,无墨家之学,百工何以兴,无兵家之学,何以拒敌四方,所以弟子才说,孔孟之学只可以用来增强自身修养,治国何以为益!?”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有教无类

杜睿一连串的问题将孔颖达这个饱学大儒问的目瞪口呆,无言以对,他想要反驳,但是却无从下嘴,最后被气得涨红了脸,指着杜睿,气喘连连。

太宗见了,也是心中不忍,孔颖达这人虽然迂腐,但品行总归是好的,在太学担任学正,无论皇子,公主,一律严加管教,为人又刚正不阿,从来不趋炎附势,如今这样一个享有海内人望的大儒,被杜睿这么一个少年郎逼问的如此狼狈,要是传扬出去,孔颖达的名声有碍,对杜睿也绝非善事。

“杜睿!不得无礼!”

杜睿方才对着孔颖达发问,也是骑虎难下,从心里他是不想得罪这个老夫子的,此时见太宗出言申斥,也不辩解,忙躬身道:“臣知罪!”

太宗微微颔首,道:“杜睿!孔爱卿于学问上,是你的授业恩师,于朝堂之上,也是你的前辈,不可无礼!”

杜睿见机的快,忙向孔颖达也深施一礼,口称:“孔大人!学生失礼,还望老大人勿要见怪!”

孔颖达有心想要继续辩论,可是思来想去,那些圣贤文章又确实站不住脚,用孔孟精要去知道农耕?百工?兵阵?貌似不大可能,而且如今这般时节,孔孟经典之中,在对待治国上,好像也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要硬说有的话,也就是那么一句君权天授了。

见杜睿给自己备好了台阶,孔颖达一挥袍袖,便借坡下驴了,临了还加了一句:“竖子不足与谋!”

杜睿也不介意,接着就当今的科举制度的弊端,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每每有独到之处,太宗也连连点头,昨夜虽然杜睿已经说过一次,但毕竟不如今日说的这般详实。

“科举要考什么,还是其次,关键要是朝廷兴科举选才,是不是真的做到了蚌无遗珠,如今的科举,不过是每州每县推举上来的饱学之士,然臣不知道圣上,与诸位大人注意到了没有,但凡是来应举的,都是豪门大族的子弟,平民百姓又有几人?似马周,马大人这般能恩遇圣上,亲命擢拔,不过凤毛麟角!”

太宗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继续和杜睿唱起了双簧,道:“依你之见,可是要在州城府县统统设立备考之法。”

杜睿道:“圣上所言不差,今后的科举,当自上而下,每一县设县试,但凡我大唐子民,尽皆可以参加科考,择优者汇聚于州府,进行州试,再择其优者,汇聚于京城,进行会试,选其俊杰,汇于殿上,由圣上亲试,排点名词,臣建议拔得头筹者,可点为状元,次者为榜眼,再次者为昙花,余下之人皆为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