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顿时让房玄龄眼前一亮,太宗略微沉吟之后,也忘记了杜睿要白送给他的那三千七百贯,身为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他自然能想明白规划司的妙用,现在大唐的财政支出,基本上就是东挪西借,毫无章法,一年到头来,具体花出去多少钱,连户部都理不清头绪,要是能像杜睿所说的那样,制定出一个计划来,将所有的开支汇总起来,然后按照这个汇总去征收税款,只要不发生大的天灾人祸,那么财政枯竭的状况也就不大可能出现了。
想到此处,太宗也不禁连连拍掌叫好:“妙!妙!妙!杜爱卿!这个监察司的主意好,这样,你和马爱卿两人下朝之后,尽快的理出一个章程,然后呈上来!此事刻不容缓!”
如今已经到了十一月了,太宗想着在年前将这三司都设立起来,最好能先把明年各处的财政支出汇总起来。
权万纪见太宗和杜睿君臣,轻描淡写的似乎要把征收交易税的事情变成既成事实,又想要说话,却被站在一旁的岑文本轻轻的拉了一把。
岑文本对着权万纪微微摇了摇头,作为一个智者,他已经看出来了,今天这场朝会,不过是太宗和杜睿两人玩的一把双簧,君臣两个一唱一和的将早就决定要施行的章程,拿出来公布一下,另外杜睿再时不时的抛出一两个惊喜,坚定太宗变法的决心。
既然事不可违,再争也是徒劳,何苦得罪了太宗皇帝。
权万纪见状,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杜睿一眼,也就闭嘴了。
太宗见没了反对意见,心中更是畅快,大笑道:“好!一个兵制,一个田制,一个税制,杜爱卿!三事可是已完!?”
杜睿心中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太宗这演技,要是放在后世,都可以拿奥斯卡的最佳男主角了,不过太宗的戏已经进去了,他作为配角自然不能扫了太宗的兴头。
“圣上!田制与税制关系我大唐的财政根本,其实说起来都是一回事,臣还有一事要启奏圣上!”
太宗呵呵一笑,道:“讲!”
杜睿道:“臣最后一事,要说的,便是我大唐目前的科举制度!”
大臣们再次石化,看着杜睿,每个人心里都在想:杜睿今天看起来是真的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了,刚刚的兵制,田制,税制就已经够骇人听闻的了,现在杜睿居然又把手伸向了科举,难道他真的打算要和天下人为敌吗?
杜睿接着说道:“如今我大唐的科举制度和前朝相比,已经明显改进了很多,然臣以为,为国举才,不能只凭满口的圣人言,当注重务实,圣贤文章做得再好,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却无一策之人,又有何用?臣以为科举当偏重策论,去掉那些掉书袋的庸才,擢拔像马周,马大人这样的国之干才,方为正途!”
杜睿这番话,算是将朝中那些科举入仕的人得罪狠了,贞观一朝,虽然方才十年,但科举取士,步入朝堂之人却不少,便如崔忠恕,郑玄策等豪门大族的子弟皆是如此。
“杜大人!是何言也!?”方才一直没说话的郑玄策第一个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