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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文本看着立刻,心下也是一阵凄然,他受恩师封德彝的临终嘱托,要扶持李恪,奈何李恪的先天条件不足,为人又急功近利,实在是难成大事。

“殿下!此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圣上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为太子铺路了,殿下还是遵照圣上的旨意,去荆州修身养性去吧!或许过了几年,圣上会想到殿下的好处,到那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见岑文本都没了办法,李恪算是彻底失望了,顿时又暴怒了起来:“父皇只是偏向李承乾,他到底有那点好,为什么每个人都看重他,他生下来就是秦王世子,父皇登基,他就成了太子,他的母亲是皇后,岳父是侯君集,便是那杜睿,也成了他的挚友,为什么本王样样都比他出色,父皇和那些人却偏偏看不到!”

李恪知道自己完了,一到了荆州自己再想有什么动作,根本不可能了,当年侯君集曾在襄阳驻军,上上下下都是侯君集的旧部,他到了荆州就完全处在了侯君集的监视之下,稍有动作,就会被人发现,什么大业,都完了。

岑文本见李恪失态,连忙劝道:“殿下噤声!此言要是传到圣上的耳中,恐怕又有怨望之嫌!”

李恪此时已经要疯狂了,怒道:“本王不怕,最好将本王这个王位都废了才好,正好称了他们的心!”

岑文本摇头,失望道:“殿下当真以为圣上不在乎殿下吗?殿下错了!大错特错!圣上这一生最大的软肋就是太顾念亲情了,玄武门之变,圣上一生都难以释怀,这也是为什么圣上对殿下这么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如此宽宥的根本,要不然殿下以为,就凭殿下这些年所做的那些事,殿下的王位还能保住吗?如今圣上又将殿下的封地从蜀中改到了荆州,还不是顾念着父子亲情,希望殿下能生活的好一点吗?殿下为何就不能理解圣上的一片苦心!况且当今圣上春秋鼎盛,东边的那位想要坐上那个位子还早着呢!殿下还没有完全输,急个什么!”

岑文本的一番话,总算是让李恪冷静了下来,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怅然若失。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魏王府中,如今的魏王府和此前比起来,要萧索了很多,往常每日里,都是宾客盈门,如今却冷冷清清的,太宗已经下了旨意,限他明日就离开长安,并且还明确的告诉了他,这一次不处罚他,完全是因为太子昨晚在承庆殿门前跪了一夜求来的。

但凡还有点人性,李泰都应该对李承乾心怀感激,要不然凭他坐下的那些事情,恐怕杀头都够了,但是李泰却丝毫不以为意,还满腔的怨毒。

“别以为你李承乾假惺惺的为我求情,我就会感激你,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李泰在那边自言自语,下首的杜楚客却是连连摇头,如今李泰的那些谋主也只剩下他一人了,余下的树倒猢狲散,纷纷躲了起来,生怕再和李泰扯上什么关系。

杜楚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道:“殿下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以免被人传扬出去!”

李泰闻言抬头,双眼怨毒的看着杜楚客,道:“怎么?杜侍郎也觉得本王错了!?”

杜楚客被李泰看的浑身一颤,道:“臣不敢!只是圣上已有诏命,殿下若是再发怨言的话,难免会遭人诋毁!”

李泰闻言,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疯狂,最后一把将书案上的物事扫在了地上:“凭什么?凭什么?我就是错的!凭什么他李承乾就是对的!杜楚客!都是你那个侄子搞的鬼!要不是他的话,本王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