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自顾自的找了个座位坐下,早有元春送上了茶水伺候,李承乾接过喝了一口,道:“承明!你何时变得这么怯懦了,以往父皇总是觉得我性子软,不足以担当社稷重任,我都在尽力改变了,可是你怎么反倒变得这么怨天尤人了,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
杜睿道:“小弟大概是在这大观园里疏懒的惯了,朝堂上的那些龌龊,小弟当真是厌烦了,况且留在这里,小弟也能做不少实事,还能少了很多阻力!岂不更好!”
李承乾见杜睿当真要撂挑子,当时就急了,忙道:“承明你说着话,难道忘了当初你在承庆殿内怒斥权万纪的那番话了?当初你便说隋之所以亡,就是因为炀帝亲小人,远贤臣所致,难道贤弟就当真忍心看着旧事重演!”
杜睿被李承乾的话吓了一跳,忙道:“殿下慎言,此一时彼一时也,前朝之事如何能与今日相比,当今圣上英明,隋炀帝是万万比不了的,况且如今朝堂之上如长孙大人,房大人,魏大人都是有名的贤臣,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前朝那般景象的。”
李承乾也知道自己失言,但还是忍不住要劝杜睿:“承明所说,我自然知道,可当今朝堂之上,不也是有权万纪那样尸位素餐之人吗?贤弟何不早日回朝,立忠正,斥邪恶,让我贞观一朝,上上下下皆是清明!”
杜睿虽然知道李承乾非常看重自己,却不曾想到李承乾居然将自己当成了包公,海瑞那样的青天看待,不禁苦笑道:“殿下这番话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攻讦小弟呢!况且圣上是明君,那里用的着小弟去越俎代庖,小弟此前说过,此生不愿做魏大人那样的诤臣,只愿做个贤臣,为大唐百姓做些实事,此生足矣!”
安康公主在一旁道:“父皇要是明君,还会把你贬黜到杜陵来!”
安康公主这话,不单单是杜睿,就连李承乾都被吓了一跳,这话放在那一家都是大逆不道,自古就有明言,子不言父过,更何况是一国的君主。
一时间书房内三人相对无言。
恰好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宝钗走了进来:“少爷!暖春圃内已经摆下了宴席,是不是此时开宴!”
杜睿正想着怎么逃过这兄妹两个的逼迫,闻言忙道:“既然准备好了,那便开宴吧!”
说完又对李承乾说:“殿下!小弟已经摆下了宴席,为殿下和公主接风洗尘!”
李承乾也知道就算是再逼问下去,也没个结果,只能点头道:“也好!谁不知你杜承明于吃这一字上最有研究,正好这些日子我在宫中也吃的腻了,便吃你这金主一顿。”
说完李承乾便当先出去了,杜睿紧随其后正想要出去,却被安康公主一把给拉住了衣袖。
安康公主满脸幽怨的看着杜睿,道:“承明!你便和我说说,究竟要等到几时,你才愿回长安去!”
杜睿一脸为难,犹豫了半晌,看着安康公主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便道:“怎的也要将《资治通鉴》著完,当初圣上曾有明旨,让我在家潜心著书,如今书尚未著完,如何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