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贵在一旁也沉声道:“确实如此,此行实在是过于凶险了,不但在大漠之上,无法分辨方向,还时不时遇到些马匪,便是到了一国,也要收紧盘剥,幸好少爷此行出发之前,曾让小人带足了金银,不然的话……”
杜贵的话没有说完,不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到了此时,估计还在后怕呢。
接下来,韦铄又向杜睿说了一些关于欧罗巴洲的事,他们并没有走的太远,只是到了拜占庭的都城君士坦丁堡便回转了,所说和杜睿了解的也相差无几,此时的拜占庭已然出现了衰落的苗头,君主贪婪不堪,曾经称雄东欧的拜占庭铁骑,此时也没有了往昔的风采,贵族们都在国着醉生梦死的腐败生活,但民众却贫弱不堪,像这样如果不灭亡的话,那才是没有天理呢。
韦铄突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道:“在下在君士坦丁堡之时,曾听人说过,好像前两年大食和这个拜占庭曾有过一次交锋,那次战争大食大获全胜,夺了拜占庭人,大片的疆域,两国现在也是势同水火!”
杜睿闻言,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好像就在贞观八年左右,大食和拜占庭为了争夺西亚的主导权,曾爆发了一场大战,结果大食取得了胜利,也将拜占庭占领的叙利亚,埃及等地夺了过去。
等到韦铄讲完,杜睿不禁感慨道:“行之兄此行,旷古铄今,他日必将名垂史册。”
韦铄闻言,忙道:“此事并非一人之功,在下不过随行,杜贵兄长才是居功至伟,不过能参与此次西行,让在下见识了如此多的人文风貌,心愿已足,只望少爷下次再有这般事,千万不要忘了在下就是!”
杜睿也知道韦铄的心思根本不在功名上,如今看起来,倒是更适合做一个旅行家,便笑道:“既如此,我便应承了!”
韦铄闻言大喜,对着杜睿连连作揖,让在场的人无不忍俊不禁,当初远行之前,韦铄也曾在杜睿府上住过两年多的时间,对他的为人,大多清楚,知道此人生性刻板,此时杜睿只是答应他一件小事,便将他欢喜成这样子,让人如何能不笑。
笑过之后,杜睿道:“行之兄许久不回家,此时先回家看看,不要忘记,将此行的见闻一律写好,整理出来,他日我有大用!晚上我在这大观园中设宴,招待诸位西行勇士。”
韦铄躬身一礼退下,杜睿又对杜贵道:“你此行也辛苦了,此次西行贸易如何?”
杜贵道:“除了一些用作打通关节之外,其余运抵欧罗巴之后,尽皆大受欢迎,单单是盈利便有上万金,小人来时,那些拜占庭的商人还在问,什么时候还能再成行,到时无论有多少货品,他们有多少要多少。”
杜睿闻言,心中也是一动,问道:“可曾在大食贸易!?”
杜贵不禁皱眉,道:“也曾有过,只是大食课税之重,实在难以承受,便是一面镜子,在大食售价白金,却要课以半税,小人后来只是在私下里,将一些货物兜售给一些大食商人,却不曾想,小人回程之时,听说那些商人已经被处死了。”
杜睿闻言,心中不禁暗暗发怒,仅凭此事便能证明,这大食的国君对大唐的敌视,他们的商人在大唐享有着平等的贸易权利,但是大唐的商人在他们的地方却要受尽盘剥,实在是让人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