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外邦来朝,一大早长安城中的百姓也纷纷出了门,前来观看,历来能使外邦来朝的都是太平盛世,明君在朝,如今连漠北的薛延陀部的可汗都到了,可见大唐之兴盛如斯,这些百姓们也是与有荣焉。

杜睿本来正在书房内著书,此前资料收集的都差不多了,如今杜睿已然写到了秦纪的一多半,正是文思泉涌的时候,虽然也听说了薛延陀部的可汗来长安朝见天子,安康公主还特意来宣讲了太宗的口谕,让他晚上去参加国宴,可是杜睿当真是兴致缺缺,一个外邦的小部族首领,前来朝见,哪里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的。

如今杜睿正写到商鞅变法一节,对于商鞅,杜睿是非常敬仰的,作为华夏历史上第一个倡导变法之人,商鞅的功业不仅仅是完成了中国社会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转型的最后一步,更重要的是他为秦一统六国奠定了基础,结束了平王东迁以来,中原纷乱的局面。可以说一统六国的最大功臣不是王翦,李斯,甚至都不是秦始皇,而是商鞅。

突然杜睿书房的门被人强行撞开,现在还是早春月份,贞观一朝又处在一个小冰河期,天气还冷得很,一阵风吹进来,将他的书稿都吹乱了。

杜睿正想着埋怨几句呢,却看见进来的是安康公主,顿时纵然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安康公主虽不娇蛮,但也是个不讲理的,看着被墨迹玷污了的书稿,他也只能苦笑道:“安康!做什么有风风火火的,门摆在那里,就不知道敲一下吗?这半天的功夫算是又白费了!”

安康公主也不理杜睿的埋怨,道:“你整日里就知道埋头在书房里写写写!难道就不知道如今发生了大事吗?还是你早就忘了我的话。”

杜睿将废了的书稿团了扔到一边,又取过了一张公子纸,道:“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夷男来朝罢了!”

安康公主闻言一愣,道:“外邦来朝,这可是当今大唐头等的大事,你如何这般不经心!”

杜睿边写边道:“一个部众不足二十万的族群首领来朝,这算得什么大事,便是此前来朝的那些倭人,国中也有数百万口众,不也是被打发了吗?一个小小的薛延陀,哪里用得着兴师动众,再说我一介白身,朝中大事自然有圣上和满朝文武操心,我跟着凑什么热闹!”

安康公主闻言,不满道:“怎么不关你事,你是我的驸马,自然也是大唐的亲贵,如今朝中出了大事,你还这般漠不关心的,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去找父皇告状了!”

杜睿见安康公主又用这手,也是无奈,将笔放下,道:“好!好!好!你且说说,我该如何是好!”

安康公主见杜睿服软,这才笑了,道:“你也跟我一起去瞧瞧,人们都说薛延陀的人长得人高马大,穿兽皮,脸上涂着油彩,我也想要见识一下!”

杜睿闻言,心中不禁替夷男默哀了一阵,感情安康公主将薛延陀的人全都当成了山顶洞人了,还穿着兽皮,脸上涂着油彩。

杜睿心里自然不愿意去:“安康!你看着外面天寒地冻的,人出去连耳朵都要冻掉了,还是待在家里的好,实在不行的话,今日我便将那《西游记》说上两段,小莲还等着我给她讲故事呢!”

安康公主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一样,过去就拖住了杜睿的胳膊,道:“你少唬我,上次也说讲两段,结果两段合起来和一段也没什么区别,你也别把小莲做挡箭牌,她早就在前厅等着了,要不我就让小莲来请你如何!”

让小莲来请,那还了得,那丫头被杜睿给娇惯坏了,要是发起脾气来,还不把他这书房给烧了,闻言杜睿赶紧起身,道:“好!咱们这边去,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