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点头道:“正是如此,如今大将军对太子殿下也甚是满意,大将军将令才下,殿下如果便去驳斥,那大将军的威信何在,又会怎么想殿下,此次北伐,圣上倾尽全力,只为毕其功于一役,此时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殿下如何自处!”
李承乾闻言,叹道:“只是承明你尚且年幼,此行凶险,孤怎么舍得让你劳苦,你我自相识以来,一直都是承明你为孤殚精竭虑,多般谋划,如今孤又何忍让你置身险地!”
杜睿闻言,心下也是感动,笑道:“殿下不必如此,小弟虽然年幼,但也有自保的能力,此行只要谋划完全,当可无恙,虽然这首功是苏将军的,但是出征的毕竟是飞虎军,等得胜还朝之后,殿下可向圣上请命,将苏将军调入飞虎军,担任主将,也可为殿下再添一臂助。”
李承乾见杜睿这般说,也不好再劝,只得应允,不过又叮嘱了一番,便放杜睿回去准备了。
当晚杜睿便和杜平生收拾好了披挂,两人一人一杆长枪,叮嘱了恒连要保护李承乾的安全,如今李承乾身在军中,万一蜀王,魏王的人铤而走险,也是麻烦。
趁着夜色,飞虎军四千余人在苏定方的率领下,悄悄的离开了营地,兵出马邑,朝着恶阳岭的方向急进而去。
虽然李靖曾有严令,此行的主将是苏定方,但是杜睿毕竟是太子身边的人,苏定方也不敢轻视,遇事便于杜睿商量,一来二去之下,苏定方对杜睿这个少年郎的见识也是深深的佩服。
两日后,飞虎军便到达了恶阳岭,这里山势险峻,极易躲藏,将四千余人全都埋伏在了岭间,多派斥候打探突厥兵马的动向,等待时机,突袭突厥定襄大营。
又两日过后,探马回报,突厥兵力不断调动,想来是其余各路人马已经开始行动了,如今突厥兵力分散,恰恰是突袭的好机会。
当夜苏定方就把杜睿,邱志磊,尉迟宝庆等人叫来,吩咐道:“我意今夜突袭颉利定襄大营,诸营人马各自回去准备。”
又商量了一阵,众将便回营去了,杜睿道:“今夜确实是好机会,只是将军可先派一支人马绕到前往碛口,我意今夜突厥必败,颉利一旦失败,定会逃到碛口,到时可将他一网成擒。”
苏定方闻言,思虑了片刻道:“承明此言虽然有礼,然我军兵力本来就少,若是再分兵的话,兵少了不济事,兵多了突袭定襄恐怕难成全功!”
杜睿听了,也不再坚持,便告辞回去准备了,苏定方见杜睿走时脸上带笑,心中也是不免一阵羞惭,他拒绝了杜睿的建议,其实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他难得独自领军出征,又是这么一件天大的功劳,要是能将颉利生擒,此后必定青云直上,他不愿分兵,就是担心,若是颉利真的逃到了碛口,这大功被别人抢了去。
当夜申时,飞虎军一行四千余人便离开了恶阳岭,悄悄的朝着颉利定襄大营潜行,如今大唐六路出击,颉利手中兵马虽然数量不少,但是那些部族首领却各怀心思,他们本来就是被颉利打怕了,才屈服的,如果打些顺风战,他们当然不介意捞些好处,可是如今谁都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全都不肯尽力,这样一来,兵力居然显得有些不足,此时留守定襄大营的也只剩下了两万余人。
太宗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北伐,颉利的压力也是很大,已然连续几夜都睡不着了,和心腹兀鲁议完事刚要躺下,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忙遣人再将兀鲁叫来。
“大汗!又把末将叫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