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到底有没有贪渎,这件事根本就瞒不过太宗,就像他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他在侯君集的军中自然也有他的人,只是当初侯君集将那一百万两扣下,确实是为了抚恤飞虎军的遗孤,太宗对于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事情已经被人掀开了一角,虽然被他遮掩了过去,但是朝中的诸位大臣也都不是吃干饭的,难免不会被人查出来,到时候,那可就完了。

一想到此处,北伐很有可能成功的喜悦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对侯君集的惋惜,以及对李恪的愤怒。

这时马宣良禀报道:“圣上!太子殿下觐见!”

太宗揉了揉眉头,道:“让太子进来吧!”

一想到李承乾,太宗的烦恼的心情顿时也开解不少,总归这个长子目前所做的一切,还都是让他放心的。

“儿臣参见父皇!”

太宗伸手虚托了一下,道:“乾儿!这么晚了,来见父皇,可是有什么要事!?”

李承乾道:“父皇!侯大人的事情,儿臣都听说了,儿臣此来是想为侯大人求情的!”

太宗闻言,叹道:“他是你的未来岳丈,你为他求情,倒也合乎情理,只是乾儿,如今不是朕不饶他,而是他的事太大了,虽然目前还没有人追究,但是朕却也不得不罚他,可是朕罚他,却是为了要保护他!侯君集追随朕十几年,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朕决不能让他因为小过,就受人攻讦,遭一帮文人的羞辱,乾儿!你要理解父皇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李承乾道:“可是父皇,如今北伐在即,正是用人之时,侯大人身为沙场宿将,这个时候将他处置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颉利!”

太宗皱眉,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可是朕身为一朝天子,臣下有过,却也不能不罚,至于侯君集的那个任务,朕会交给其他人去办的!”

李承乾暗自咬了咬牙,突然奏道:“既然如此,儿臣便不再说了,儿臣请旨,此次北伐,儿臣也想要随军远征!”

“什么?”太宗闻言也是一惊,道,“乾儿!这件事可玩笑不得,你自小就没经历过阵仗,如何能领军出征,此事万万不可,便是朕答应了,你母后也不能答应!”

李承乾争辩道:“那前次父皇让儿臣操练飞虎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北伐吗?如今飞虎军既然已经练成,儿臣如今也该为大唐的江山社稷承担些什么了,儿臣请父皇准了儿臣所请,儿臣愿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击破突厥,生擒颉利,儿臣便不再回来!”

太宗见李承乾慷慨激昂的表态,心中也是一阵振奋,那一刻他真恨不得答应了李承乾所请,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万万不行。

虽然有了杜睿的分析,此次北伐,彻底剿灭突厥的希望很大,但也是赌上了大唐的江山社稷,一旦有失,则万劫不复,李承乾虽然志向可嘉,但是却也不能拿北伐这等大事儿戏。可太宗却又不能说出当时让李承乾操练飞虎军的真相,唯恐寒了李承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