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闻言大惊,道:“承明,你的意思是说,我会招致父皇的猜忌!?”
杜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也不尽然,殿下终究是一国储君,圣上自然要为殿下的未来铺好路,但是殿下有一点要切记,与侯君集大人,不可过密,也不可过远。”
李承乾点头记下,又道:“那李恪那边!”
杜睿道:“道理是一样的,如今蜀王自以为得计,却不曾想过,圣上登基之前,已然发生过一次玄武门之变了,圣上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旧事在自家的子嗣身上重演?殿下大可放宽心,蜀王身上有炀帝的血脉,秦王府一派,是决容不得他登上皇位的!对于蜀王,殿下大可放纵,还是那句话,满则溢!”
这句话说得十分在理,让李承乾大感振作,他的眉目舒展开来,也举起杯说道:“多谢贤弟指点,来饮了此杯。”
杜睿也端起酒杯,向李承乾一敬,两人一饮而尽,接着二人便放下了朝中那些钩心斗角的龌龊事,弹起了诗词歌赋,李承乾倒也不愧是天家贵胄,虽然在诗词上的造诣不如杜睿,但每每也有独到的见解,让杜睿受益匪浅。
两人一直聊到天黑,李承乾才起身告辞,杜睿将李承乾送到门外,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不由得再次涌起了一阵感叹,或许李承乾保住太子位的话,这大唐也能少几分动乱吧!
第六十一章 阅兵
承庆殿内,太宗正在与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两大左膀右臂议事,自打杜如晦因病辞世,太宗在于群臣商讨军国大事之时,便少了一个智囊,这也让太宗每次需要人拿主意的时候,总会感觉到一阵深深的乏力。
太宗目视房玄龄与长孙无忌,不禁想到:好在杜克明还留下了一个好儿子,等那个少年长成之时,也不知能否挑起扶保社稷的重任。
眼看着气候渐冷,泾渭两河又要冰封,此前每年这个时节,突厥人都要南下牧马,草原上气候甚冷,还有可怕的寒流,一进冬天,草木皆枯,突厥人的日子过不下去,便要兵进中原劫掠,每到了这个时候,也都是太宗最为头疼的一段时间。
好在前几日卫国公李靖进来本章,言道此前承诺的十万匹战马已然足备,当年渭桥之战后,太宗与李靖谈兵事,李靖便曾向太宗禁言,欲要北伐,须重开马政,蓄养战马,以资军用。如今战马经过了四年的时间,总算是练成了。
太宗看过李靖的奏折之后,便差人将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召入宫中,上个月封德彝病逝之后,朝中门阀势力被大为削减,太宗也趁机提拔了一大批寒门出身的士子,本想着让长孙无忌更进一步,登上右仆射的宝座,但长孙皇后却三番五次的劝谏,最后太宗在感动之余,只好断了这个念想,让房玄龄官居右仆射,统领百官。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进得宫来,太宗便将李靖的奏本传阅给了两人,两人看过之后,心中全都知晓,太宗这次是要准备北伐了。
渭桥之耻已然过去了四年,但是当年委曲求全,买退了突厥人的奇耻大辱,却好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了太宗君臣的心中,北伐当然是一定要完成的,但是此时时机是否已经到了?这才是太宗君臣要斟酌的问题。
正说着,内侍王德来报,太子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