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回过头喊了一声:“迟德立,擂鼓,吹号!”

迟德立向身后一小队士兵一挥手,一面战鼓被擂得震天地响,一排长号朝天而鸣。侯君集苍凉的声音在荒原上随风响起:“兔崽子们,你们听见了吗?圣上要北伐了,快起来啊,跟着本帅出征啦!”

残阳如血,战鼓和军号一遍一遍呼唤着那支远去了的传奇军队,虽然一直到天黑,荒野上什么也没有出现,但是在所有人的心里,那些沉默在泥土里的骑兵们真的已经站了起来,正举着自己的军旗迎风向前。

“承明!你的意思是说,父皇从一开始就没盼着孤能练成飞虎军,那飞虎军不过就是个幌子!?”

杜睿虽然为难,却也只能点点头,说:“如果小弟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就是如此!”

李承乾闻言,心下一片颓然,道:“原来在父皇的眼中,孤终究不过还是个未安世事的孩子,原来父皇从来不曾对孤有什么期望!”

杜睿见李承乾丧志,忙道:“殿下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此时此刻,圣上的心里恐怕比殿下更加难受,殿下还能来找小弟开解一下,但是圣上呢,他只能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宠爱的长子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李承乾闻言,心中也是悲苦,道:“可是父皇为什么不对我明言呢!?”

杜睿劝道:“如果圣上对殿下明言了,这场暗度陈仓的戏还能演得起来吗?殿下是大唐帝国的太子,未来这帝国的主人,从坐上东宫宝座的那一天起,殿下便注定要比其他皇子承担更多的责任,殿下,这便是你的宿命!”

听杜睿这么说,李承乾思虑了一阵之后,心里也好过了不少,道:“承明!你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李承乾也不称孤道寡了,此时他只想杜睿能给他出个主意,让他在帮着太宗演好这场戏的同时,也能向太宗证明自己。

杜睿看着李承乾,咬了咬牙,道:“殿下,慈不掌兵,义不为将!”

侯君集的飞虎新军编练从第二天就正式开始了,与此同时,原先那支几乎要被太宗遗忘了的飞虎军也在悄悄的开始整编。

杜睿虽然不想那么早的出仕,但李承乾遇到了难处,杜睿还是忍不住想要出来帮上一把,不是因为李承乾是太子,而是因为李承乾是他的朋友。

早在这支飞虎军成军之时,太宗便给了李承乾便宜行事的权利,军中除了那些勋贵子弟之外,大部分是从禁军当中抽调,还有一部分是从民间招募。

练兵的地点当初还是由房玄龄物色的,十分隐秘,是终南山中一处已经废弃多年的隋朝禁卫军军营,周围是皇家禁苑,寻常百姓不能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