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将赵恭存从大门上拉下,去抢他的钥匙,怎么也抢不下来。施罗叠见状,心中恼怒,唰的抽出刀来,一刀砍下赵恭存的手臂,赵恭存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紧咬牙关,双眼怒目圆睁地看着州库大门。
一个突厥兵弯腰想从断臂上摘下钥匙,那支断臂上的手却紧紧握着,仍然取不下来,胡兵奋力一刀剁下,从残手中拣起钥匙,那钥匙却已被斩断了。
施罗叠见状怒斥道:“混账东西!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那突厥兵吓得一哆嗦,跪了下来,连声告饶,施罗叠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对一旁的兵卒发令道:“给我撞开大门!”
几十个士兵抱起一截圆木使劲向大门撞去。木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终于,大门被撞开了。施罗叠走了进去,眼前的情景却让他惊呆了,一间大大的屋子里空空如也,只在墙角放着一只木箱。一个亲随劈开箱上的铜锁,将手探了进去,里面居然只有一贯铜钱。
施罗叠狠狠一脚踢在箱子上,走了出来,望着血泊中的赵恭存,带着一脸不解之色说道:“你拼着一条胳膊不要,就为这点钱?”
赵恭存咬着牙没有吭声,剧烈的疼痛让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神当中的怒火,很明白的告诉了施罗叠,他对突厥人的愤恨。
施罗叠原本想着要杀了赵恭存的,但想了想还是让人暂时给他包扎伤口,准备带回去让颉利发落。
焚城的烈焰直冲向不尽的黑暗,把天空染成了血红!很快,有人来报告,已经在刺史官署拿住了唐朝守将范兴。
施罗叠兴冲冲的向刺史官署驰去,他虽然今天刚到,但也听说了,关于范兴的一些事迹,如今诱俘大唐援军的计划已经破产,能抓住范兴,或许就是他们此次南下最大的收获了,行到半路,突然对面拥出一队骠骑兵,队首一人用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狠狠盯了他一眼。
施罗叠一惊,停下马来躬身道:“父汗,您已经到了!”
而此时颉利的脸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到破城的喜悦。
一骑快马拎着一枚首级飞驰而至:“报大汗,从泾州出来的十多万唐军已经缩了回去。我军只捞着一个尾巴,斩杀唐军一千人,不过却砍下断后的唐将独孤彦云的首级。”
说着将那枚首级往地上一扔,施罗叠上前看了一眼:“父汗,还真是独孤彦云,去岁儿臣南下并州时可没少吃这老匹夫的苦头。”
执矢思力也在一旁道:“大汗,这可值得大大庆贺一番呀,这独孤彦云之父与唐朝的太上皇李渊可是姑表兄弟,他本人是随李世民在玄武门起事的九将之一呀!”
颉利面色阴沉的道:“我布下重重疑兵,亲率主力千里绕道,从绥北河套僻静小路涉河而过,在这山林中整整埋伏了十余日,最后就只斩得一员唐将,和千余兵卒,这还值得庆贺吗?”
施罗叠知道这都是自己的过失,赶紧劝慰父亲:“父汗,您也别太难过,或许是李世民气数未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