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出什么事?”张赛亮也是被张赛凉这么一说,说得脸色发白。如今夏家军已经是风雨飘摇,外有强敌环饲,要是内部再真出了什么问题,那夏家军这么多年的基业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张赛亮的问题,张华轩和张赛凉却都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以对。过了良久,张华轩长长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问道:“赛亮,你掌管夏家军军情,对上饶城内的大小事务应该是比较清楚的,虽然我也知道你奉了大人的命令,不得透露,但现在毕竟是紧急时刻,还请你能据实相告。这几日,那胡大人赛诸葛大帅可在何处?”

“呃!”张赛亮犹豫了一下,上饶城内的情报他当然也有,除了夏诚以及一干公子的事情不归他管之外,其他重臣的信息,张赛亮都是知道得很详细。但是当初张赛亮接受这个职务的时候,夏诚就交代得很清楚,这些情报,在没有得到夏诚亲许之前,不能告知任何人。

不过张赛亮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在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张赛亮还是回答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按照探子们的密报,胡大人三日前到了夏家大公子的府上,随后与大公子一同去了一趟夏家诸侯军总帅部,至今尚未出来,现在应该正在夏家诸侯军总帅部内。”

“果然。”张华轩的双目闪过了一道精光,与张赛凉相互看了一眼,之前他们就已经对胡诸葛有些怀疑了。自从鄱阳之战失败之后,夏诚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对胡诸葛却是越来越疏远了。要是换作别人,或许察觉不到,但胡诸葛这样的智者岂会没有感觉?

先前进献偷袭鄱阳之计的时候,夏诚就已经对胡诸葛有些不信任了,当时张华轩就已经发现胡诸葛的心里起了疙瘩,虽然事后张华轩曾经照胡诸葛谈过,但似乎看得出来,胡诸葛心中的疙瘩并没有消除。

今日一大早,张赛凉便亲自来找张华轩,说是张家的探子突然发现这几日上饶的守军频繁调动,而且用的都是夏诚的密令。可这几日夏诚因为病重,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华轩就感觉不对劲了,这才和张赛凉急匆匆赶到夏家诸侯军总帅部,却没想到正好撞上张赛亮这回事。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但张华轩第一个感觉便此事与胡诸葛绝对有关。当即张华轩便对张赛凉问道:“张赛凉兄弟,依你之见,夏家诸侯军总帅部所发生的变化,是否真的是出自大公子的命令?”张华轩所指的,自然就禁止所有人面见夏诚,以及将一干公高将军都招入夏家诸侯军总帅部的命令。

张赛凉低头思索了片刻,随即摇头说道:“不对!大公子是个聪明人,况且现在局势如此混乱,他绝对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大公子是大人的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说二娘娘和几位公子对大公子的位置一直虎视眈眈,但大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动摇大公子的地位。加上上次的事,已经让大人有些不满,大公子就算是再蠢,也不会犯第二次错。”

一向支持正统的张赛凉,一直都很坚定地支持夏子腾,对于夏子腾的脾性也是相当的了解。况且,如果夏子腾当真要做出什么大事的话,不可能不来找他商量,所以张赛凉可以很肯定地回答张华轩的问题。

张华轩的想法也是和张赛凉一样的,虽然张华轩没有像张赛凉一样旗帜鲜明地支持夏子腾。但对夏子腾的性格也算是比较了解的,或许夏子腾会想些办法来维护自己的地位,但绝对不会采取如此过激的手段。可是那些堵住夏家诸侯军总帅部的士兵,却都是打着夏子腾的名号。回想起刚刚那名小军官的古怪反应,张华轩的双目闪过了一道精光,似乎若有所悟。

随即张华轩便点头说道:“现在情况已经是很危急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要立刻进入夏家诸侯军总帅部,面见大人才行。”

“可刚刚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光靠我们,根本没办法进府啊。”张赛亮也是一脸急色,不光是为了夏子腾等公子的争夺,现在他手里还有重甲步兵的这份情报掐在手里呢。张赛亮想了想,忍不住说道:“不如我们调动城内的守军吧。”

“不行。”张华轩和张赛凉异口同声地否决了张赛亮的提议,将张家探子所探得的密报说了一遍之后,张赛凉皱着眉头说道:“现在上饶的守军已经有问题了。如果我们贸然去调动守军,只会是打草惊蛇,让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有所防范。甚至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甚至对大人不利,那就糟了。”

张赛亮一听也是明白了过来,一脸苦涩地对两人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什么都不做吧?”

张赛亮的想法也是张华轩和张赛凉的想法,两人都是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解决之法。想要不打草惊蛇,又能破开夏家诸侯军总帅部的防守面见夏诚,这可不是他们几个文弱书生所能做得到的。可如果是去找那些领兵大将的话,却又要考虑会不会所托非人,这些年来,几位公子之争已经是让夏家军内部分裂成了好几派,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张华轩这样始终保持着中立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