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士慢慢走到了中年男子面前,借着中年男子身后部下手中的火把,中年男子这才看清楚,那分明是一名身穿黑衣的战将,虽然相貌看不太清楚,但是身形却是极为雄壮。只见那战将居高临下地仔细看了看中年男子,随后说道:“某乃是杨林将军的义子。你可是吴大人?”

中年男子刚刚问之后,便发现这战将的年纪似乎有些太过年轻了,听说那杨林将军不是已经快五十多了吗?而听得战将这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中年男子脸上的恭敬却是不敢减少半分,对战将说道:“在下正是吴韬略,呃,敢问少将军,杨林将军在何处?”

“某在这里。”那吴韬略的问话刚刚结束,就听得那战将身后又是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又有一名黑衣战将纵马来到了吴韬略的面前。看此人的年纪,却是正符合传闻中的杨林将军。

吴韬略连忙对那杨林将军一拜,然后说道:“末将拜见杨林将军。末将在此等候多时了,还请杨林将军以及诸位将士随末将先进城休整一番。”说着,吴韬略身子一侧,对杨林将军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林将军也不客气,对身边的义子点了点头,便径直朝着城内走去。而那杨林将军的义子则是朝着后面一摆手,便率领着将士们紧跟在杨林将军身后进城。吴韬略见了,也是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杨林将军的后面,有意无意地笑着说道:“杨林将军此行一路辛苦了,末将对杨林将军的威名仰慕已久,听闻杨林将军的箭术通神,堪比荆湖北路的单宏飞,这次的计划,还要多多仰仗杨林将军了。”

吴韬略此言刚刚说完,那杨林将军似乎是转头朝着吴韬略看了一眼,眼中带起了一丝寒光。不过很快便又转回头去,冷冷地说道:“吴大人。想必你听错了,擅长箭术的,乃是某的胞弟淮弟,某只懂枪术,别的一概不懂。”

“啊!原来如此啊。”吴韬略连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对杨林将军笑道:“想来是末将误信了传闻吧。不过将军刚刚所言,未免也太过谦虚了,听闻将军长子,刀法了得,若非将军指导,焉能如此?将军所说只懂枪术,却是真是过谦了。”

“哼。”听得吴韬略的话,杨林将军冷哼了一声,却是勒住了缰绳,转头冷冷地看着吴韬略,说道:“吴大人。某膝下长子所习的也不是刀法,不知这个回答,吴大人可还满意?”

“呃。”见到对方听出自己的试探之意,吴韬略显然是有些尴尬,连忙对杨林将军躬身一礼,说道:“末将也只是谨慎起见,毕竟此事关系大宋兴衰,一切都应小心,还请将军万万莫要见怪。”

对于吴韬略的赔礼,杨林将军倒也没有如何回应,只是纵马又继续朝前走去,说道:“既然吴大人能够证实某的身份了,那便派人去通知上头,早早做好计划,免得夜长梦多。”

“用不着如此麻烦了。”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杨林将军与吴韬略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等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城内的城守府门前了。而在城守府的大门口,站立着一小队人马,带头的一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身穿锦袍,颇有风度,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吴韬略见到那人出现,连忙快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对他躬身一拜,这一拜的诚意,可是远远要高于之前对杨林将军的行礼了。吴韬略拜了一拜,便快步走到了那人的身边,悄声问道:“万俟卨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万俟卨摆了摆手,对吴韬略示意没关系,随即便上前了几步,对杨林将军一礼,笑道:“在下久闻杨林将军威名,今日得见将军尊荣,实在是在下之幸。在下乃万俟卨是也。”

听得万俟卨自报姓名,杨林将军的双目一眯,闪过一丝精光,却是连忙翻身下马,对万俟卨抱拳一拜,说道:“原来是万俟卨大人亲至,某实不敢当。”

说起这万俟卨,那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在朝堂的名望是极高,家族也很旺盛。虽然知道这个家伙是遗臭万年的人,不过宋帝赵榛也是顾忌万俟卨及其家族的名望和实力,没有对万俟卨动手,而是将他从绍兴送回开封汴梁的朝堂之上。

这段时间以来,赵构死亡前后。万俟卨在朝堂中一直担任着一些虚职,听起来好像都是高官,可手中一点权力都没有。因此,万俟卨的名字开始渐渐从世人的眼中消失,民间恐怕也已经没有几人能够记得万俟卨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