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军作为江陵府东北面的门户,宋帝赵榛自然不会安排一个普通战将把守此城,负责汉阳军城守的,乃是悍将高勇。说起这高勇,那可是河北高家子弟,而且还是信王军总学院的武班学子,在信王军总学院就读之时,可是夺了一个信王军总学院第一高手的名头。就在年前,王涛将高勇引见给了马扩,而马扩又是将高勇举荐给了宋帝赵榛,宋帝赵榛,得知这高勇是个不错的战将,自然也是重用高勇。
要说起这高勇,还真不是一般的战将,他没有学习高家的枪法,而是在学院与一名西北刀客学了一身好刀法。一柄大刀舞动起来,颇有当年荆湖北路第一将单宏飞的风范。
汉阳军附近好多练武山庄出身的百姓,民风彪悍,在此地招收的兵马也都是野性难驯,而高勇只身一人来到汉阳军,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些桀骜难驯的汉阳军守军给驯服了。办法嘛,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打。高勇足足打了十个时辰,将汉阳军守军中大小军官,有点本事的将士都给打了个遍。到最后,那些将士全都累趴下来,可高勇却是依旧精神奕奕。经过这么一出,汉阳军城守军的将士上上下下,无不对高勇道一声服。
今日,高勇按照平时的习惯,也是准备带着将士们出城训练。从城守府纵马赶到军营内,高勇也用不着让手下人去通知,自己一个人金刀大马地站在军营门口,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哎!兔崽子们,还不都给老子滚出来列队~!”
高勇这一声吼可是惊天动地,响彻整个军营,震得旁边悬挂旌旗的旗杆也是不停地颤动。而高勇吼完不到十息的时间,无数的将士都是飞快地从各自的营帐内跑了出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军营内所有的将士都是在高勇面前列队。
“妈的。”高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满意,不过很快又是阴沉着脸,喝骂道:“你们这群混蛋!难道不知道今天要训练吗?一个个的还悠哉悠哉地躲在床上享福。是不是还等着老子给你们一人配一个婆娘用啊?混账东西。都给老子站好了。”
高勇一同喝骂,加上他那一脸络腮胡子的粗犷模样,还真的是透着一股子凶悍之气,那些将士们被骂得连大气都不敢喘。骂了几句,高勇这才停了口,狠狠地瞪了将士们一眼,随即转身便翻身上马,却是从亲兵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大刀。这柄在亲兵手中笨重的大刀,在高勇手中却是变得像纸糊的一般轻盈,高勇一挥大刀,对着将士们喝道:“列队前进。”
在高勇的率领下,大队人马开始朝着城东前行。汉阳军虽然也算得上是比较大的城池,但这毕竟是军寨之地,和江陵、武功山这些真正的新老大城相比,汉阳军城的规模并不算大。城内的军营只能勉强搭满营帐,根本不足以让守军在城内训练。所以,每天的训练,高勇都必须将守军拉出城去,在城外的空旷之地进行训练。
走在街道上,汉阳军城的信王对于守军的行动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信王军的军纪十分严格,所以也不存在信王军的将士欺压百姓的事情。因此汉阳军城的百姓并不怎么怕这些气势汹汹的大队人马。碰上了,也只是给他们让出一条路罢了,甚至还有些百姓会朝着军中自己的熟人挥手打招呼。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守军将士都是汉阳军本地出来的,在这五千余守军将士当中,也有近千人是从信王军各个属地分派到这里的。年仅十五岁的刘文元就其中的一位,刘文元的家乡却是来自于湖广之地,说起刘文元的家世,那也算得上是湖广的大族,当然,比起张家等豪族却是差了很多。不过刘文元的家世,让刘文元自幼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刘文元甚至还是出身于信王军总学院的学子。
只不过刘文元从信王军总学院结业之后,却是要被家中的长辈硬压着回南方继承祖业经商,在外面见识了精彩生活的刘文元又岂会愿意从命?
所以从信王军总学院结业之后,刘文元便偷偷在复州和鄂州入伍,此后又被调派到了这汉阳军城。本来以刘文元信王军总学院学子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只做个小兵,但刘文元为了不被自己家族的长辈给抓到,却是隐瞒了自己信王军总学院学子的身份,甘心从一个小卒做起。
不过很快,刘文元又在几次剿灭当地马贼的战斗中立了功劳,被高勇提拔为伍长,也算是一个低层军官了。正巧刘文元手下的士兵都是和他一样的外来将士,所以刘文元带起兵来,倒也轻松得很。
刘文元正带着自己手下的那几名士兵,迈着步子跟着队伍朝前行进,突然一人却是看似不经意地走到刘文元身边,悄声对刘文元说道:“刘文元。今日我一定要胜你一场。”
听得这话,刘文元只是嘴角微微一翘,年仅十五岁的他,脸上还没有蓄须,却是显得朝气蓬勃,笑着对那人说道:“凭你的本事,就算是再练个二三十年,也别想斗得过我。要想打败我,我看,你是没指望了。”
平日里,本地将士与这些外来将士虽然谈不少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大大小小的摩擦是肯定有的,双方都是憋着一股子气,想要证明自己比对方强。刘文元作为外来将士,自然也少不得和这些本地将士争斗一番,这个挑衅刘文元的人就其中一人。只不过个军士虽然也算得上有些本事,但比起刘文元却还是要差上一筹。每次和刘文元相斗,都是落得个惨败的下场,偏偏这名也姓刘的军士又不服气,屡败屡战,像刚刚那一幕,每次出去训练前都要上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