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虑,这个管家跟随他很多年了,对自己的忠心不容怀疑的。什么事竟然能够让老管家违抗自己的命令?钟大人心中一跳,当即便对在座的众人一拱手,说道:“诸位。失陪一下。”说完,钟便转身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大厅,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离开大厅之后,钟大人朝外面走了几步,来到院子内,对跟在身后的老管家说道:“好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是。”老管家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即便从袖口掏出了一个锦囊,举过头顶,献到了钟的面前,对钟说道:“老爷,这封密信乃是刚刚有人偷偷丢到府内的。小人擅作主张,打开了锦囊,看了这密信的内容,觉得事关重大,所以特地赶来通知老爷。”
对于老管家所说的什么擅作主张的事情,钟大人并不怎么在意,作为自己最信任的人,钟可不会担心对方会泄露自己的秘密。接过锦囊,钟直接抽出了里面的密信,摊开了一看,顿时钟的脸色就一变,那神情说不出的复杂,根本看不穿钟此刻到底是悲还是喜。
简要看完了这封密信之后,钟便将密信又塞回了锦囊,直接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对管家说道:“这件事一定要严格保密,其他知道此事的人,全部都要让他们永远闭嘴。明白吗?”
所谓的永远闭嘴,那其中的意思当然是很清楚了,管家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变化,而是对着钟大人恭恭敬敬地一拜,说道:“老爷放心,这件事小人已经处理好了。”
对于这样一个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好奴才,钟当然是很满意了,当即便点头说道:“好!这样就好,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还有要事相商。”说罢摆了摆手,便示意管家直接回去了。而等到钟在这里商谈完了之后,自然有下人来送他回府的。
等到管家离开之后,钟也是转身回到了大厅内,把门窗都仔细关好了,钟这才快步走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众人当中,对着众人拱手说道:“让诸位久候了。见谅!见谅!”
“大人客气了。”众人也是纷纷回礼,却是没有一个主动问起钟刚刚出去的事情。钟大人显然并不打算将那件事瞒着众人,也是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锦囊,直接丢给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人,说道:“这是在下刚刚接到的密信。诸位可仔细看一看。”
虽然没有人主动问起,但众人都对刚刚管家把钟请出去的事情好奇得很,现在钟主动拿出锦囊,众人也是连忙打开了密信,围在一起仔细看了起来。没过多久,从那一圈人当中顿时就响起了好几声惊呼,先前那个提议刺杀信王赵榛的男子转过头就问向钟:“钟大人。这件事可是当真?”
“是真是假在下暂时还不清楚。”钟大人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按照管家所言,这封密信是刚刚有人偷偷丢进府上的。所以这信中内容的真伪,却还没有来得及辨认。在下拿出这封密信,就希望能够请诸位为在下判断此事的真伪。”
“这个……”听完钟大人的话,众人全都是犹豫了起来,这时,一名年轻男子突然开口说道:“把密信再给我看看。我与他相交多年,如果这封信真的是他亲兵所写,那我肯定认得出来。”说完,年轻男子便接过了那封密信,仔细看了好几遍,最后才抬起头,对众人说道:“没错!的确是他的笔迹。”
年轻男子的话说完之后,众人都是松了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钟大人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摇头说道:“不对。光是笔迹一样也不行。诸位莫非忘了?当年王德起兵勤王,就被一封假信给骗了。我听说赵燕手下的谋臣吴长老,最擅长模仿他人的笔迹,当年用来骗取王德信任的那封假信,就出自此人之手。所以一定要防备这封信是信王赵榛故技重施,用来骗我们上当。”
“呃。”一听得钟大人的话,众人顿时都是一颤,那年轻男子手一抖,竟然直接将那锦囊给丢了出去,就好像那不是一个小小的锦囊,而是一个会咬人的怪物一般。当年方德中计,贸然起兵,最后的下场多惨,众人都有所耳闻,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方德。
“是吗?王禀就这么死了啊。”听完姚达等人的汇报,信王赵榛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年来,王禀一直跟随在信王赵榛身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如今王禀这么一死,信王赵榛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的。”姚达面不改色地对信王赵榛说道:“当夜先是殿下府内传出有刺客出没,卑职紧急调集了城内所有的治安军前去防卫。之后江陵其他几处又出现莫名其妙的火势,使得我谍部也没有及时得到消息,赶往救援。等属下亲率谍部的人马赶至的时候,王禀已经身亡。而刺客的身份已经查明,正是当今陛下的头号护卫,大宗师赵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