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年轻男子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公子此刻恐怕已经死在了陈修平等人的手上。”
听完年轻男子的判断,高安却是默然不语,他也不是傻瓜,立刻就能够分辨出年轻男子所言非虚。闭眼沉吟了片刻,高安猛地睁开眼睛,说道:“没关系。且让这些人嚣张一段时日。总有一天,我要这福建路,真真正正属于我高安。”
关于福建路之变,远在江陵的信王赵榛还没有得到消息,这个时候,信王赵榛正在为应付即将到来的夏家军与刘广的联盟而伤脑筋了。下定决心是一回事,但真正要做起来,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了事的。粮草、官员调动、兵力部署,这许许多多的东西都要预先准备好,为此,信王赵榛和傅选等一干核心部下已经足足在节度使府的书房内呆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了。
总算是把方方面面都暂时安排妥当,信王赵榛抬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关节都是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晃了晃脖子,信王赵榛看了一眼在书房内横七竖八的傅选等人,淡淡一笑。这些天来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就算是信王赵榛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是傅选这些文人了。信王赵榛站起身来,却是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书房,不愿打扰傅选等人休息。
出了书房,信王赵榛却是看到自己的亲兵头领王禀始终笔直地站在书房外,见到信王赵榛出来了,王禀抱拳便朝信王赵榛一拜,正要喊话行礼。
信王赵榛连忙对王禀做了个噤声地手势,轻轻地关上了房门,随即笑着对王禀比划了一下,便径直朝着前院走去。那王禀见到信王赵榛的模样,二话不说,便紧随其后,这书房的守卫自然还有其他亲兵负责。
在位于饶州的鄱阳,出现了大量的兵马。在鄱阳城府邸的大厅内,这个时候却是聚集了数名完全可以震动南宋的人物。坐在大厅左手的,乃是霸据南昌、南康军多年的刘广,而坐在大厅右手的,却是掌控江南西路南部的彭友。这两人都是世之英雄,原本一南一北,可如今却是悄然来到这小小的鄱阳,而且还同堂而席,说出去,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吧。
刘广和彭友两人相互之间也不陌生。刘广还是原来的那副模样,只是双鬓开始泛白,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愁容。可见临江军被夺,对于刘广来说,打击可是不小,恐怕这段时间刘广没有少花心思吧。而坐在刘广对面的彭友,脸色却是显然要比刘广好得多,这些年他虽然面对赵家军的强势,退却到东南的江南西路的南部,但是现在彭友的日子过得可是舒服得很,光是从他满面的红光,以及渐渐宽松的身躯就能看得出来。只是,当年亲自上阵的义军首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冲锋陷阵。
既然连刘广和彭友两人都出现在了这里,江南东路经略使夏诚,自然也没有理由不在,此刻夏诚正坐在大厅,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
夏诚、刘广和彭友。这三人可以说是代表了如今诸路义军的主要力量,这三人聚集在一起,不管发生任何事,只怕都足以震动整个天下吧。
三人就这么坐着,刚开始的时候,三人都还能够沉得住气,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失,三人当中耐心最差的彭友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看了看刘广,又看了看夏诚,最后彭友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对夏诚说道:“夏兄。这次你传密信与我们,召集我们来这鄱阳相会,乃是为了商议如何应对赵燕军。既然我和刘广兄都已经到了,那我们为何还要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彭友打开了话题,坐在彭友对面的刘广也是转过头,紧皱眉头望向了夏诚,显然他对夏诚的如此行为很是不解。夏诚看了一眼两人,却是淡淡一笑,说道:“诸位莫急,赵燕军实力强大,要对付赵燕军的入侵,光是你我三人之力还略显不足。所以,我们还需要再等一人。”
“还要再等一人?”彭友和刘广脸上的疑惑却是越发浓厚了,却是不明白夏诚此话的意思,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够与他们三人相提并论?彭友忽然想到一人,忙问道:“夏兄所言,莫非是指那范汝为?”
对于彭友的疑问,夏诚只是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见到夏诚否决了彭友的猜测,刘广也是忽然想起了一人,问道:“难道是那张俊或者刘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