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何行正如华泰所说的,站在大军的最后面,凝目遥望着西面的武功山城方向。看着白何行的模样,刘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翻身下马,慢慢走到白何行的身边,陪着白何行望向前方。
“少主。”虽然没有转头望向刘通,但白何行却是能够清楚地知道刘通到了自己身边,依旧看着前方,沉声说道:“我想,我们可能是中了对方的计了。”
“呃。”刘通不由得一愣,白何行这不说在说废话嘛。若不是中了对方的计,他们又何必要逃得如此狼狈?只是这话刘通却是不好说出口,只能是轻咳了一声,讪讪说道:“白大人说的没错,这次是我莽撞了。所幸将士们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不。”白何行猛地一转身,紧紧盯着刘通,一字一句地说道:“少主。属下的意思,可能是我们都上当了。武功山城内肯定没有多少守军。对方是在吓唬我们的。”
白何行的话让刘通立刻就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白何行,根本就不明白白何行为什么会这么说。
白何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属下之所以会这么说,却是基于两点判断。第一,那就之前我们所派出的斥候,十分明确地看到武功山城的一万兵马离开。这点是绝对不会有错的。若是这支兵马掉回头的话,这么大的目标,斥候不会看不到。第二,刚刚我们撤退的时候,武功山城内竟然没有派兵出来追赶。以丁喜此人的能力,若是手头上有足够的兵马的话,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如此看来,武功山城内肯定是没有多少人马。我们都上当了。”
“啊!”刘通虽然性情莽撞,但却不是傻瓜,白何行解释得这么清楚,他当然明白过来了,立刻就跳了起来,惊呼道:“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混蛋啊。我们竟然就这么被骗了。好,我们现在就调头,一定要将武功山城给攻破。”说完,刘通转身便要去下令。
只是刘通刚刚转过身,就被白何行给拉住了,白何行一脸苦笑地说道:“没用的,少主,现在我们都已经跑到十数里外来了。以时间来算,我们这个时候再掉转头,之前被调离的那支武功山城的兵马肯定已经入城了。我们就算是赶回去,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刘通愣了一下,却是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确是如此,当即便一脸懊恼地跺了一下脚,直接拔出腰间的宝剑,用力往地上一劈,顿时就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刘通怒喝道:“混蛋啊!那丁喜竟然如此奸诈。”刘广两次攻打武功山,都是被丁喜给挡住,无怪乎刘通会对丁喜恨之入骨。
白何行却是紧皱着眉头,摇头说道:“少主。依着我们对丁喜的情报来看,丁喜此人绝对不可能想出如此计谋。还有,之前丁喜也的确是中了我们的计,带领武功山的兵马离开。所以,现在丁喜身边,定是有高人相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够看穿赵将军的计划。少主,当务之急,应当是立刻派人去通知在武功山的赵将军。让赵将军能够趁早想出脱身之计,以免被困在武功山。”
“对。”有了白何行这一提醒,刘通一击掌,忙是喝道:“赵广现在还在武功山。来人啊。”一边喊着,刘通一边急切地朝着一旁的亲兵走去,赵广和他可是发小,刘通可不能看着赵广被困在武功山,步入危险。
就在武功山的战火愈演愈烈的时候,远在福建路的都府建州,正在进行着一场影响整个福建路格局的变化。
“经略使大人。”在建州内的府邸门口,一行几人正刚刚翻身下马,朝府邸门口走去,在府邸门口守卫的士兵纷纷向这几人抱拳行礼。而这一行人当中三人,正是当年被信王赵榛用计弄到福建路路去的高安三兄弟。高安走在最前面,面对那些对自己行礼的人,无论尊卑,都是一一回以温和的笑容。
在高安身后,却是跟着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周围,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而夏成和王熊则是跟在高安和那年轻男子的身后,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为高安平添了许多霸气。
“啊。高大人来了。”高安一行几人刚刚走进府邸,就听得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呼,几人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官袍的年长男子正满脸喜庆地朝着高安他们走了过来。走到高安面前,这年长男子直接便拱手一拜,笑道:“高大人。听闻这次高大人平定建阳的乱贼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啊!呵呵。福建路能有高大人坐镇,真乃福建路百姓之福啊。”
高安当即便抱拳回礼,笑道:“原来是陈大人。陈大人谬赞了。那些乱贼其实只不过是一些没有饭吃的百姓罢了。小子虽胜,却也是胜之不武。惭愧!惭愧啊!”虽然高安口中谦虚,可在高安身后的夏成、王熊兄弟俩却是一脸倨傲,对方所说的那场战斗,正是他们两人身先士卒,先后斩杀敌将,才使得敌军彻底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