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长叹了口气,种昭宣慢慢起身,拍了拍刘范的肩膀,说道:“刘大人。你刚刚行事太过鲁莽了。得罪了朱大人,恐怕你想要报仇夺权,可没那么容易了。”

从一开始,这种昭宣就和刘范是一伙儿的,种昭宣虽然和那信王赵榛假扮的赵燕没有什么大仇,可现在种家在江陵城的势力越来越小,想要振兴家族,种昭宣必须要做些什么。而在江陵城内,势力错综复杂,种昭宣想动手也不敢随意行动,只能是找赵燕这个刚刚在江陵城内插一杠子的新人了。

刘范苦笑了一番,转头望向了种昭宣,摇头说道:“昭宣兄。刚刚我的确是着急了,但那也是为了能够除掉那赵燕啊!没想到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唉——!”说着,刘范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信王赵榛的实力这么强,要是再拖上一段时日,等到那赵燕在江陵站稳了脚跟,想要对付他,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见到刘范的模样,种昭宣也猜到刘范恐怕是有些灰心了,连忙是劝道:“刘大人,莫要担忧。依我看,此事倒也不是没有转机。你我切不可这么快就丧失信心。”

刘范苦笑着说道:“昭宣兄,你就别在安慰我了。赵燕实力如此强横,若不能趁着现在将他除了,等到将来,只怕你我皆要死在他的手上。”看着刘范的模样,完全没有刚刚那副慷慨激昂的模样,恐怕已经是死心了。

“话虽如此,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种昭宣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忽然眼睛一亮,劝道:“刘大人。你莫要忘了,这江陵城内恐怕不只是我们想要对付那赵燕。刘大人可不要忘了,还有张顺他们呢。我就不相信了,这些老狐狸会就这么看着那赵燕渐渐架空我们的全力,独自坐大,而什么都不做?”

“呃!张顺?”听得种昭宣这么一说,刘范顿时就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黯淡了下去,说道:“那些个老狐狸能够靠得住吗?之前金兵入侵、英宣横行的时候,这些老狐狸不就做了缩头乌龟吗?”

张顺等人当初对待兀术和英宣的态度,使得刘范对张顺等人的信心不足,对待金人兀术与英宣尚且如此了,更何况是将英宣给击败的赵燕了?显然在刘范看来,那些老狐狸一个个比油还滑,靠不住啊。

“呃。”听得刘范的反问,种昭宣也有些回答不上来,有些无言以对。不过他沉吟了片刻,却是眼中寒光一闪,狠狠地说道:“就算是那些老狐狸靠不住,到时候我还有别的办法。刘大人,你就等着吧。我保证能够让你大仇得报。”

信王赵榛一举平定江陵府、英宣,将为祸当地百姓的英宣给消灭了,这一消息传出,可是大快人心。而作为信王赵榛的盟友,彭友自然不甘人后,当下便令手下大将领铁骑三万、步兵两万,直逼洞庭湖。

之前夏诚与信王赵榛手下的谋士吉倩倩在鼎州一战,已经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虽然之前已经是从各地调拨了不少兵马,可要面对彭友军铁骑,还是有所不足。

面对彭友的骑军,夏诚竟然连老窝武陵都不要了,直接带着兵马跑了,不仅是如此,就连城内的百姓、粮草也一应带走,留给彭友部将宋破坛和王高义一个空空如也的城池。

听得手下的汇报,性情比较暴躁的王高义当即便囔囔了起来,一脚便将放在府邸书房内的书桌给踢翻了,说道:“妈的。这夏诚真是个胆小鬼。竟然连一战都不肯打,就这么跑了。亏得之前大人还把这夏诚当成是劲敌。”

“王高义!你莫要轻敌。”相比之下,宋破坛却是显得沉稳许多,摆手示意汇报情报的士兵下去之后,沉声对王高义说道:“夏诚此人甚是狡猾。我想他这般退让,肯定是有阴谋。嗯!他把武陵城内的百姓和粮草都给夺走了,莫非,是想要行坚清壁野之计?可又不对啊。若是要实行坚清壁野之计,那就更不应该把城给让出来了。武陵城的城防虽说比不得江陵沣州沣阳那般坚固,但也是一个很好的屏障啊。夏诚没有那个必要放弃这么坚固的城池才对啊!”

“哎呀。宋破坛,我看你就想太多了。”王高义见到宋破坛如此伤脑筋,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哪里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啊。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可是有数万铁骑在手。实在不妙,我们完全可以撤回去。有什么可担心的?”

宋破坛摇了摇,虽然还是想不通夏诚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可王高义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宋破坛长舒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王高义,大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