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城墙下的战况,刘通脸上的神情极为兴奋,跃跃欲试。好在他身边还有一员老将,却是跟随刘广多年的广宗山,见到刘通的模样,连忙是劝阻道:“少主。这攻城之战你可千万别上去。临行前大人可是交代了,少主这次一定要听末将的。不能冲动啊。”

“呃。”本来还是一脸兴奋的刘通,听得广宗山这么说了,顿时就变得垂头丧气。他想上战场,可是又不敢违抗自己父亲的嘱咐,只能是按照广宗山的话,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不过刘通的嘴里却是一阵嘀咕道:“这些军队也太没用了,连个城头都攻不下来,真丢人!要是换了我,一个时辰都不要,保管将武功山城给拿下。”

刘通的嘀咕声虽然小,可广宗山却还是听得真真的,当即便一脸苦笑。此次来攻打武功山之前,大人任命他来守着刘通的时候,那些老伙计还羡慕得很,可谁又知道,这可是一份苦差事啊。光是照应着刘通这个小祖宗别闯祸,就废了广宗山不少精力了,哪里还有力气去上战场杀敌啊。

这次刘广应夏诚之约,出兵围攻深入鼎州的信王赵榛,不过刘广却是没有按照和夏诚的约定出兵鼎州,而是直接让刘通和广宗山等人领兵来攻打武功山。若是按照和夏诚的约定出兵鼎州的话,对于刘广来说,却是多有不便,不但要防着信王赵榛,还要防着夏诚下黑手。而现在只要武功山得手,那信王赵榛回武功山的路可就彻底被堵死了。而刘广也可以借此机会大举南下,直接将信王赵榛的势力收为己用。

此时,广宗山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那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多亏了有他,大人才能做出如此英明的决定,有他相助,想必大人将来实现霸业,那也是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里,广宗山抬起头望向了前方,眉头却是不由得一皱,这武功山城的坚固却是出乎广宗山的预料。这次刘广一共从南康军和南昌各地抽调了近八千人马,这已经是刘广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毕竟现在刘广刚刚和张陵撕破了脸皮,要布置不少人马守在临江军。还有王宗石的武功山水军这段时间也在赣江之上神出鬼没,刘广也是不得不防。不过按照先前的情报,这武功山城内应该只有不到两千人的守军,这次的刘通和广宗山带领这八千人前来攻打武功山城应该是足够了才对啊。

可问题是,自从三日前刘广的大军对武功山城发动攻击以来,一直到现在,武功山城却是始终没有被攻破的迹象。如此强悍的防守能力,让广宗山也是不由得惊讶,开始猜测起这武功山城的守将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广宗山为武功山城的坚固防守而头疼不已的时候,在武功山城头上,脸上已经沾满灰尘的丁喜正面色沉稳地指挥着守军将士对城墙下的士兵发动反击。自从信王赵榛带着大军北上鼎州之后,丁喜就成为了武功山的留守大将。

之前丁喜听到斥候的汇报,说是刘广有大举动,这才赶紧跑到武功山来驻守。也亏得丁喜来得及时,要不然,这武功山被刘广的大军夺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不过就算是丁喜及时赶到,可现在武功山的情况仍然是不容丁观。之前信王赵榛为了北上,已经抽调了武功山近半数的兵力,现在武功山各个城郡的留守兵力已经是很吃紧了,丁喜也不敢轻易调动兵马。

而只靠这城内不到两千的守军,要抵挡住城外八千余人的敌军,丁喜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更何况,经过这几日的交手,丁喜知道,城外敌军的将领也绝非普通敌手。要不是丁喜靠着当年信王赵榛给他留下来的那些古怪城防火器装置,只怕这武功山城已经被攻破了吧。

“顶住!左边再过去一小队弓箭手。石头!把石头搬到右边去。火器队,照敌人密集的堆给我轰!大家都顶住!敌人就快坚持不住了!挡住了这一波进攻,我们就可以休息了。”丁喜扯着嗓子朝着左右的将士们呼喝,不仅要指挥将士们守城,还要给将士们加油打气,要不然,军心散了,这城可就更守不住了。

不过丁喜的判断还是很正确的,在坚守了近半个时辰之后,城外终于响起了鸣金声,城外的敌军也在慢慢退去。亲眼见到所有的敌人都撤退了之后,丁喜这才是松了口气,当即便对左右的将士们喝道:“一营人留下来清理战场。二三营继续驻守城头。其他营下城头休息。但不得脱掉铠甲。明白了吗?”

“遵命。”所有的将士们都是齐声应喝。安排完之后,丁喜却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撤下城头,而是干脆靠在城墙旁,眯起眼睛休息起来,如今战事如此吃紧,丁喜已经是一天一夜没有下城头休息了。也亏得丁喜的身子骨结实,要是一般人,哪里熬得住,只怕早就垮了。

“将军。吴大人来了。”不过这次丁喜还没有休息片刻,就听得身边传来亲兵的呼唤声,丁喜立刻就睁开眼睛,抬头一看,正看到吴长老笑呵呵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