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史统制的话,但沈将军显然还是有些犹豫,但是依然说出来道:“大人。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就是开城投降。”在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沈将军犹豫了一下,最终才是一咬牙,说了出来。
开城投降?听得沈将军说出这四个字之后,史统制愣了一下。原本在史统制的想法中,要不就回师桂阳军,救出经略使薛大人父,要不就直接领兵南下,投奔,到了那里,史统制至少还能继续抵御武功山军。可史统制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沈将军会突然给自己提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而史统制此刻也明白为什么刚刚沈将军会三番四次地犹豫。平心而论,沈将军的这个办法的确是目前为止,史统制所能走的最好的一步棋了。如今桂阳军北关被信王赵榛吞并已经成了定局。
若是不这么做,不管史统制是回师桂阳军也好,还是退守桂阳军以南也罢,到最后,肯定是逃不了被武功山大军追击的命运。而且丢城失地,朝廷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武功山军的战斗力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光是三天前那惊鸿一现的武功山军大将王虎,就足以让一干桂阳军战将胆寒了。只有投靠到赵燕帐下,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况且,现在史统制手中握有两万桂阳军军队,这就一个很大的筹码。有了这个筹码,相信那武功山首领赵燕也不会亏待史统制,至少,史统制这桂阳军的利益不会比石滕山他们一帮人少多少。
总之,要是从史统制的角度出发,沈将军的这个办法是最好的选择。思索了一会,史统制一咬牙,张开了那因为过度紧张而泛白的嘴说道:“好,我同意将军的意见。”
随着苦守了十数天的桂阳军北关城城门打开,在信王赵榛身边,被石滕山派来联系信王赵榛的使者立刻惊得目瞪口呆。
这次这个使者来桂阳军,表面上,是代表石滕山一党来和信王赵榛联络,商讨攻取桂阳军北关的事宜,而暗地里,未尝不是再接着攻取桂阳军北关来向信王赵榛施压,好确保将来信王赵榛进驻桂阳军之后,石滕山一党的利益不会受损。可是这个使者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才来到桂阳军第二日,就亲眼看到以前在桂阳军,一向都是强硬派的史统制,竟然会开城投降了?这一幕带给这个使者的惊讶不亚于晴空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他脑门上。
看到身边的那个使者那张大了嘴,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信王赵榛以及一干部下全都是哑然失笑。恐怕到现在,这个使者还不知道,这史统制投降,这个使者自己也有一部分功劳在里面。其实,他们的谈话已经让信王赵榛故意让试图逃跑的敌将孟洪给听去了。
微笑了一下,信王赵榛也不再理会这个使者了,直接便纵马往城门方向赶去,而赵云、王虎等一干将领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赶到城门口,史统制等一干桂阳军将领已经是守在城门口,看到信王赵榛来了,当即便朝着信王赵榛一拜,齐声喝道:“边陲小镇,不知天军神威,妄图为敌。今日史统制携一干部将及桂阳军军队两万余人,愿降。”最后两字从史统制的口中蹦出,却是透着史统制心中的不甘。要论打仗,史统制这一辈子就没服过谁,可现在形势比人强,史统制虽然有信心一决死战,可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屈膝。
见到史统制等跪下,信王赵榛却是立刻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快步走到史统制的面前,双手扶起史统制,笑道:“史将军无需如此。某虽不才,但也听闻史将军之事迹。史将军一心为国,真乃国家之栋梁,桂阳军之脊柱。如今将军能够深明大义,举城来投,实乃吾之幸也。还有诸位将军,皆是桂阳军英杰,于我江山社稷,于桂阳军周边百姓,免遭战乱之苦,实在是有功无过,大家也都快快请起吧。”
史统制听得信王赵榛的话,心中一紧,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将领,竟然就传说中的不败战将,武功山首领赵燕?虽然早就听说赵燕是个年轻人,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年轻,好像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恍惚间,史统制突然升起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信王赵榛的礼数算是做得很周到了,一众桂阳军将领虽然是听从史统制的命令开城投降,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可见到信王赵榛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些人投降而横加恶言,心里总归是舒服了一些。
众人按照信王赵榛的话,纷纷站了起来,而史统制则是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招手,随即,便有一名士兵端着一个托盘上前,而那托盘上却是盖着一个大红布,看不出里面盛了什么东西。
接过托盘,史统制便直接举过头顶,送到了信王赵榛的面前,喝道:“主公,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