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单宏飞将军便率领五千先锋军,赶赴到了永兴城城前叫阵。尽管这永兴城的守军比起单宏飞将军的先锋军还要多出千余人,但身为荆湖北路第一将的单宏飞将军,却没有半点担心或者是害怕。只见单宏飞将军身着银灰铠甲,胯下一匹枣红良驹,手中倒提着青龙大刀,背上还背着一把铁胎巨弓和一桶箭匣。纵马走在石门军的最前方,身后两名虎贲之士各自举着一面旗帜,一面上书“武功”字,一面写“单”字,正是单宏飞将军的军旗。
而在永兴城城上,从昨天就得知有敌军来犯的消息的守将贾山鹏,早早地便已经率领着守军赶赴关上,捋着下巴处的髯须,双目眯成一条缝,死死地盯着前方敌军军阵中单宏飞将军的身影。
望着前方雄伟的永兴城,以及关上密密麻麻的官军守军,单宏飞将军傲然正视前方,对身后的传令官喝道:“擂鼓,叫阵!”
“来者何人?何故犯我桂阳军边境。”在关上的贾山鹏直接便朝着城外不断逼近的大军大声呼喝起来。
单宏飞将军单手一摆,止住了身后的大军,望着关上的贾山鹏,双目一眯,喝道:“吾乃楚国武功山首领帐下大将单宏飞。尔等身为汉人,外寇入侵,却坐视乱贼当道。现在赵构看到金兵之后,就如丧家之犬逃之夭夭,现在金兵入侵,民族危亡。吾等顺应天意民心,特来平定乱军,稳定局势,共同抗金,还我河山。”单宏飞将军这个说辞也是早就商量好的,不管是正理也好是歪理也罢,他们是必须举着这个‘共同抗金,还我河山!’大义的。
“武功山军?单宏飞将军?”单宏飞将军的名头,贾山鹏自然是早有耳闻,不过贾山鹏却是没有想到武功山竟然会出兵桂阳军。而对于单宏飞将军的说法,贾山鹏也是不由得脸色一黯。
眼看金兵入侵,赵构一味逃跑,让很多将领们心生怨念。虽然贾山鹏心中并不怎么认同赵构一味逃跑的这种做法,但为人臣子,贾山鹏却不能违背上级的旨意。
“单宏飞将军?是那个荆湖北路第一将的单宏飞将军吗?”在贾山鹏的身后,一名中年将领突然开口问道。这中年将军也是自恃有几分蛮力,为人傲慢,对执掌本城军权的贾山鹏也是极为敌视。
听得中年将军话语中丝毫不客气,贾山鹏心中虽然有些恼火,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应该是他没错,在武功山军中,除了那个单宏飞将军之外,其他人也不敢冒充这个名字。”
“哈哈哈哈!”那中年将军听得贾山鹏的回答,立刻就仰天大笑,脸上布满了自信的神色,呼喝道:“好!好!来的果然是那个单宏飞。实在是太好了,某家早就听说这个单宏飞将军是什么荆湖北路第一将。某家的武功盖世,还从来没有能看得起他的。现在地狱无门他竟然送上门来,真是再好不过了。来人啊!点齐兵马,我们出关迎战。”说罢,那中年将军转身便要下关去,丝毫没有把贾山鹏这个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啊!不可。”贾山鹏一听,立刻就大惊失色,直接快步跑到了中年将军的前面,伸手把他给拦了下来,喝道:“那单宏飞将军既然能有如此大的名头,必然有一定的本事。我们奉上司之命驻守永兴城,责任重大,不可轻易出关。要是永兴城一丢,那我们就无颜回去了。”
“哼。”中年将军本来就对贾山鹏看不顺眼,此刻贾山鹏竟然阻拦自己,中年将军的脸色一沉,怒喝道:“贾山鹏。你自己胆小怕事,就不要连累我?且不说那单宏飞将军是不是真有本事,你看城外的武功山军,只不过才五千余人,还不如我们城里面的兵马多。我们不出关迎战,岂不是要错过战机?”
“不行。”贾山鹏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虽然他以前并没有见过单宏飞将军,但从刚刚所见单宏飞将军的气势来看,绝对不是一般的武将所能比的。别看这中年将军仗着背景深厚,平常嚣张得很,但中年将军那点本事,贾山鹏心里清楚得很。他要出关和单宏飞将军比,那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不过当着中年将军的面,贾山鹏也不好直说,只是摇头喝道:“永兴城乃是桂阳军门户,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我是永兴城守将。你只是副将,你必须听我的命令,要不然,就违背军令,要军法处置。”
“贾山鹏。”中年将军冷笑一声,却是对贾山鹏的话丝毫没有畏惧,冷声喝道:“别动不动就拿你的职位来压我。别忘了,我可是奉招讨使大人之命来这永兴城。当日招讨使大人对你说的话,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就算你是主将,我是副将,但大小事务,皆要由我来做主。贾山鹏。你现在莫非要违背招讨使大人的话?”
“你。”贾山鹏虽然搬出了军法,但很可惜,中年将军却是并不买账,直接搬出了上司的名头。贾山鹏这下可是没办法了,招讨使的官阶要远远高出他,而且中年将军和自己在刺史面前,孰亲孰疏显而易见的。现在贾山鹏要是继续拦阻这位中年将军的话,之后中年将军肯定是要在刺史面前进谗言的,贾山鹏已经失宠了,要是再得罪刺史,桂阳军虽大,却也没有他容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