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诚的话,信王赵榛也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说起来,在这件事上,我还要向夏兄告罪。请夏兄体谅某之前的隐瞒之罪。”

“罢了,赵燕的苦衷,我也是明白的。”对于信王赵榛的道歉,夏诚摆了摆手,并不十分在意,随即他又突然想起之前在大帐内的事情,忙是问道:“对了。赵燕,就算是如此,似乎也不能解释你为何不让我劝阻刘文路啊?”

信王赵榛摇了摇头,笑着对夏诚说道:“夏兄,难道你与刘文路兄相交这么多年,却还没有看明白刘文路兄的心思吗?刘文路兄恐怕并不是很想迎回如今在英宣狗贼手上的那个钟太子啊。”

夏诚原本还有些不明白,可是经信王赵榛这么一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脸色一下就变得是异常的难看,闷声说道:“原来如此。可不管怎么说,钟太子毕竟是我大楚的钟太子,我们又岂能坐视钟太子蒙尘?而且现在的问题是,教主陛下已经是被官兵给害死了,若是连现在这位钟太子也不救的话,那大楚岂非无君?”

“呵呵,夏兄此言差矣。”信王赵榛却是嘿嘿一笑,说道:“不是还有大圣王呢么?只怕刘文路兄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讨好大圣王了吧。”

而夏诚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得脸色一变,望着信王赵榛便是惊问道:“赵燕,你的意思,莫非刘文路想谋反钟太子,支持大圣王上位?”

也不由得夏诚不惊,当今钟太子虽然是大圣王一把推上帝位的,但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大楚国的太子。夏诚发起这个盟会,那是希望借各路义军的力量,扫平英宣,可不是让高层内斗的。

这下夏诚可是急了,当即便是站了起来,在军帐内来回走了几圈,最后一击掌,喝道:“不行,此事绝对不能容着刘文路如此胡闹下去。我现在就去劝刘文路,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说完,夏诚便是迈开腿便要往军帐外走去。

信王赵榛见了,连忙是上前拦住了夏诚,劝道:“夏兄。万万不可如此。此事现在也只是我的一个臆测,又没有任何证据。若是夏兄现在就这么去质问刘文路兄,刘文路兄也是断然不会承认的,到时候说不定惹恼了刘文路兄,事情却是会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夏诚被信王赵榛这么一劝,也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信王赵榛所说的没错,这件事还真是不能就这么直接去问刘文路。可若是不去找刘文路,那该如何应对呢?

信王赵榛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将夏诚给拉了回来,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此事。所以刚刚才会在大帐内拉住你。你与刘文路兄毕竟是多年的交情了,将来刘文路兄要是做出什么错事来,能够劝阻他的,也只有夏兄你了。若是因为此时你和刘文路兄闹得不愉快了,到时候就没人可以劝阻刘文路兄了。”

夏诚不由得沉默了,他不是个傻瓜,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信王赵榛的话。不过信王赵榛的话却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正因为如此,夏诚这才决定再听听信王赵榛到底是有什么想法,然后再来决定是否要听信信王赵榛的话。

见到夏诚不说话了,信王赵榛的眼睛一眯,却是干脆坐在了夏诚身边,拍了拍夏诚的肩膀,说道:“夏兄。我不想让你劝说刘文路兄带兵追击英宣狗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若是真的将英宣狗贼击败,救回了钟太子,固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夏兄有没有想过,若是将钟太子救回来了,这钟太子应该交由谁来保护?别忘了,刘文路兄现在可是盟主。按理说,这钟太子应该由盟主来负责保护,可刘文路兄对钟太子的心思,难保刘文路兄不会对钟太子不利啊。”

夏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猛地抬起头,望向了信王赵榛,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赵燕,你的意思是,难道刘文路,他敢……他敢对钟太子下手?”

“这我不敢确定,但也不能否定有这样的可能。”信王赵榛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是千万不能说得太死,否则到了背后可是很难收场的,信王赵榛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夏诚点了点头,他也明白信王赵榛此话的意思,他与刘文路相交多年,对刘文路的性格那是最了解不过了。要是刘文路掌控了钟太子,说不定还真干得出那种事情来。思索了片刻之后,夏诚突然站起身,对着信王赵榛就是抱拳一拜,信王赵榛见了,慌忙是伸手扶住夏诚,惊问道:“夏兄,你这是何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