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吉倩倩这么一说,包括王宗石在内的众人全都是吃惊地看着吉倩倩,不过见到吉倩倩还是那么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王宗石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那喊话的士兵按照吉倩倩所说的去做。就看得那士兵深吸了口气,朝着城头方向大声喊了起来:“我们是武功山首领部下,石门军大军来此,奉大圣王之命前来讨伐。敢问城头上的是哪一路的兵马?”

过了良久,城头上才喊了出来:“我等乃是大宋官兵兵马,奉大宋天子之命守卫此城。汝等即为叛乱之贼,岂敢前来?姑念尔等也是一些被大圣王邪教迷惑的百信,只要尔等速速退去,天子必不会降罪于尔等。”

听完对方的话,谢小鬼扯着身后的赵云便是笑道:“赵云,你说这城头上的人是不是把我们当成傻瓜了,就凭这三言两语就像把我们给打发了?”

赵云也不是第一次上阵了,他在太行山可是与金兵多次征战,立下赫赫战功的。此时他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胆怯,笑着说道:“小鬼,话可不能这么说,照我看,这城内的兵马应该不多,要不然对方也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虽然第一次见面两人闹得不怎么愉快,但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两人也早已冰释前嫌。况且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豪爽之人,几天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十分熟络了。

吉倩倩听得身后赵云的话,倒是有些惊讶,原本对这个赵云,吉倩倩也只是存了替吴长老报恩的心态才收了进来,没想到一名年轻人竟然会有人如此见识,倒是难得啊。心中暗暗记下赵云,随即又是转头望向了城头,心中暗暗思索了起来。

张俊新建的官兵吗?貌似以前倒是听主公提起过,上次在沣州沣阳城和谢小鬼打过一仗的,不就是张俊官兵的部众嘛。吉倩倩突然想起来,从沣州沣阳逃出来之后,在听到张俊手下的雷轰豹军队也是其中攻城的一部,这次他到英宣那一部之后,信王赵榛曾经叹息过,英宣与张俊联合起来,越来不好对付了。

想起了这件事,吉倩倩的嘴角慢慢上扬,嘿嘿一笑,却是直接跑到了那名喊话的士兵身边,一字一句地交代,自己说一句,让士兵喊一句。那士兵自然不会抗命,听完吉倩倩的话,立马就是朝着城头大声复述:“张俊官兵?若是我们没有记错的话,张俊已经打败了,又何来的张俊帐下官兵一说?况且,现在外敌入侵,赵构狗皇帝只会逃跑,尔等何不弃暗投明,一同抗金北上,回去家乡,复我河山!”

士兵的喊话声传到城头上,顿时整个城头都是鸦雀无声,饶是黄云飞这般坚毅冷静的人,都是不由得老脸一红。在场的众人全都是北方官兵的旧部,他们也是仰慕雷轰豹的神威,才留在了雷轰豹身边。可大家都是北方人,被对方这么一提起,众人不由得想起皇帝不死北伐,只会内战,而他们却还要为曾经还是一方贼寇的英宣效命,不能回去家乡,一个个都是羞愧难当。

沉默了良久,黄云飞这才强行压制住心中的不适,轻咳了一声,却是直接推开了那名喊话的士兵,亲自朗声喝道:“我等虽然曾经是北方人,但更是大宋的将士。理应听朝廷的安排。如今正是奉天子之命,驻守城池,并无任何不妥。”

“哈哈哈哈。”黄云飞的话这才刚刚落下,马上城外就是蹦出了一阵大笑声,紧接着又是喊道:“金国南侵,赵构自己封自己为皇帝,没有诏书自立,大家心知肚明。况且他一心南逃,根本无心抵抗,你们无需再在这里自欺欺人了吧。况且你们也听说过,我们石门军与信王军有联系,是盟友关系,大家都是为了铲除吃百姓血的贪官污吏,一起抗金还我河山,你们为什么不能与我们一起呢!”

黄云飞等人的脸又是一红,可却是无话可说,他们也想北上,若不是雷轰豹的缘故,他们怎么可能会留在英宣手下,为这个义军叛徒效力?这个时候,见到黄云飞无话可说,在一旁的王虎也是立马上前朝着城外喝道:“汝等不必巧言令色。我官军所部既然身负皇命驻守沣州沣阳,自然是不会放你们入城。若要拿下沣州沣阳城,除非先杀光我们官军将士。我大宋官军男儿,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王虎这话多少还是挽回了城头上官兵将士的一些士气,要不然,照这个情况下去,只怕还未等敌军进攻,城头上的士气就要跌落谷底了。

“哈哈哈哈。”城外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那可恶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又没有说过官军男儿是贪生怕死之徒,你们又何必如此恼怒?大家都是北方汉子,大家的先祖当年在大宋抵抗辽国和夏国,英勇杀敌,立下多少功勋,自然都是天下少有的猛士。到了现在,北方鞑虏蛮金入侵,赵构趁乱自立,一心逃跑,想来这卖主求荣颠覆大宋江山的勾当,好男儿自然也不会去做的。”

这话传到了城头,就像一根根利剑般,直接射穿了城头上官军将士的心。颠覆大宋江山这个词,听在官军将士的耳朵里,那叫一个刺耳啊。雷轰豹的武勇虽然让官军将士们敬佩,可雷轰豹率兵只会内战却不北上配合信王军抗金,却是让官军将士们从心底感到不耻。此刻,他们又想起自己的家乡,以及自己的家人。想到此时,心中那是越发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