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宏飞将军等人自然也明白信王赵榛的意思,单宏飞将军便是提起青龙大刀,呼喝起来:“丁喜,你领三千人从右路进攻。王之义,你领三千人从左路进攻。其他人随主公和我直捣中路。三军将敌人给围住,不放一人入关。”
自从信王赵榛将石门军的指挥权交给单宏飞将军之后,这指挥的工作,信王赵榛就很少插手了,都是交给单宏飞将军来做。而单宏飞将军也没有让信王赵榛失望,虽然是紧要时刻,但这军令却是有条不紊地下达了下去。当即,丁喜和王之义两将便是齐声应了一句,当即便是领着从义勇军后面一直躲藏着的石门军正规军,分别朝着左右冲杀了过去。
丁喜本身就是一等一的偏将,王之义虽然身手不如丁喜,平常看起来也是很稳重的样子,但是一到战场上,王之义的勇猛只怕绝不逊于花中龙。石门军在他们两人的带领下,那是越发士气高涨,带着震天的喊杀声,分别从左右绕到了那五千英宣军的后面,很快就断了他们的后路。
而中路的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那是更不用提了,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同时挥起手中的刀枪,朝着前方一指,齐声喊杀,带着剩下的石门军军和那两千余名义勇军那是朝着英宣军奋力杀去。那些义勇军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可是很快也被身边的石门军将士的气氛给感染了,纷纷提起了他们的兵器,跟在石门军军身边,冲杀了过去。
反观那五千名英宣军,刚刚关上响起鸣金声的时候,英宣军的将士全都是愣住了,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何后面要鸣金退兵?眼前王旦不是还占了上风嘛。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对面的敌军就杀了过来,而这时王旦也正好被花中龙砍掉了臂膀。没有王旦发号施令,就算是身后那鸣金声催得是越来越急,这些英宣军将士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就这么转身撤退的。这么一来,也就错过了最佳的撤退时间,眼睁睁地看着后路被石门军给堵住了。
在关上的云山里此刻已经是脸色苍土,满脸绝望,不仅是云山里,关上那剩余的几十名英宣军士兵无一例外,全是这种表情。从关上看,对面的敌军就像是突然褪去了破旧的衣裳一般,撕开了伪装。除掉最前面的那些身穿破旧铠甲的士兵之外,冲出来的敌军将士一眼看去,绝对是精锐之师。这样的兵马,就算是比起英宣军也毫不逊色。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云山里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一直最为担心的事终于是发生了,王旦他们中计了。而云山里那最后一手挽救的办法,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却是造成了反效果。
而此刻,刚刚砍掉王旦一只手臂的花中龙却是没有趁胜追击,反倒是满脸惊愕地望向了身后突然冲杀过来的石门军。
虽然花中龙此刻走神了,可王旦却是没有办法再向花中龙发动攻击了。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王旦紧咬着牙,单手一提缰绳,便是冲回了自己的军阵当中,若是等花中龙再回过神来的话,那他可就逃不掉了。等到王旦回到军阵当中之后,心神稍稍一松,又是痛得大喊了一声,直接就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英宣军也算是天下有名的强兵了,尽管现在身处劣势,但英宣军的将士却是没有因此惊慌失措,反倒是自动结成了防御阵型,戒备地看着正将自己包围起来的敌军。几名士兵慌忙上前扶起了王旦,看着王旦胳膊上的伤口,饶是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大战,看着王旦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也都是不由得暗暗心惊。不用说了,王旦这条胳膊算是废了。一名武将,没有了一条胳膊,这身武艺也是废了一大半,这次就算是王旦能够逃出性命,对于英宣来说,他也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勉强还能够保持清醒的王旦,看着胳膊上的伤口,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想到今后的悲惨命运,王旦就是不由得悲从中来,靠着亲兵的胳膊,转头就是朝着安乡上破口大骂:“混蛋云山里,你他娘的竟然敢害我。”在王旦看来,若不是云山里突然鸣金,自己也不会分神,更不要说被敌人给废了一条胳膊,王旦满腔的怨恨全都放在了云山里身上。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王旦的亲兵依旧坚定地扶着王旦,沉声询问王旦,在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身处逆境的惊慌失措,不仅是他,整个英宣军的将士也都是同样的反应。
“怎么办?”在其他几名亲兵的帮助下,王旦直接从亲兵的衣摆上撕下了几块布条,忍着痛,简要地将伤口被包扎了一番,随即便是再度跨上战马。只不过因为少了一条胳膊,疼的王旦的身形有些控制不住平衡,差点又从马背上摔下来。好不容易坐稳了,王旦那一大一小两只眼睛朝着周围扫了一遍,看着周围正围杀过来的敌军,王旦的双眼都布满了血丝,怒喝道:“告诉兄弟们,是爷们的,就随老子杀回关去。老子要把云山里那个混蛋的脑袋拧下来。”
虽然王旦此刻已经断了一条胳膊,但他在英宣军中的威望却是没有丝毫减弱。随着王旦这一声呼喝,所有的英宣军将士全都是怒喝了一声。紧接着,王旦便是直接纵马朝着安乡方向冲去,而英宣军将士们本来是布成了一个防守阵型,此刻却是立马跟着王旦转变为冲锋阵势,就这么朝着安乡冲杀了过去。
“不好,王旦那小子要拼命了。”正带着兵马杀奔过来的信王赵榛,远远看着前面英宣军的反应,立马大声喝道,此刻他正好路过了花中龙身边,看着花中龙还在那里发呆,信王赵榛气得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花中龙的后脑勺上,喝骂道:“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跟上来。”
花中龙挨了信王赵榛这一巴掌,这才回过味了,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连忙是纵马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道:“等等我,等等我!这可是我的战功,我的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