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点点头。“那么,还差些什么?”信王赵榛问。
“据我说知。”王禀答道:“这里并没有什么防御军工资源吧……?”
的确,工匠王禀说得没错,在莫统领“英明”的治理下,石门几乎是一个穷困到极点,防御设施差到极点的城池。
吊桥吱吱嘎嘎地放下,连接吊桥与城门之间的锁链在方砖上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响声,一线光明从吊桥之后射进来,印在黑洞洞的门洞中一侧的砖墙上。
信王赵榛一动不动坐在马背上,眸子里映衬出这束黑暗背后正逐渐变得刺眼的光线。他抿着嘴唇,静静地看着随着吊桥缓缓垂下,桥板与城门之间的缝隙正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的光正从缝隙背后涌入,将他的眼底映得一片明亮。
在信王赵榛的后面就是石门城城门另一面的大街,除了那一夜的苦战之后,自己给幸存下来的江湖剑手帮众战士们、以及城内的贫民进行了一番短暂的演讲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观察这座城市。
剩下的他们地第一个目标,就是要在接下来的一战中让这些莫统领的亲信们对自己感到恐惧。
吊桥门正吱呀吱呀地放下去,一片白光之后,信王赵榛视野之中首先映入了湛蓝的天空。他抬起头看着这天—眺从石门堡一直到最北边远处的山林,平原上闪耀着绿色的光泽。现在还是最热的时候,然而再过两个月,秋暮的收割之后,气温很快就会降低。
因此此时北方的各方军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战争,争取在入冬之前能展开攻势。如果推迟,战争将延续到第二年的春天之后,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马,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尤其是在最要紧的开封府地区,属于岳飞部的人马,在金军的背后构成了巨大的威胁,随时可能一举改变局势。
如今岳飞中军之先锋张宪兵团已经进入开封西面一线,剩下来的事就是双方各自在桌子上说服对方。
而同样,在南方的形势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更加复杂而紧张了起来,战争的气息到处飘散着,只是隐隐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
时间在一种沉重而复杂的背景下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人世间,不论权贵与贫民,不论帝王与乞丐,对所有人最公平的,就是时间。而人世间事事无常,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都会改变。而永远不变的,恐怕就是无常了吧!
已经第二天了,按照这个时代的通讯水准,写上了一位信王军将领带领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暴乱的消息,此刻已经传到了东南面,此时正在剿匪,与大圣王杨幺军对峙的张俊手上。
而张俊第一批派出军队,恐怕正离开那座张俊的军营,四散集结地方兵力,准备对付自己了。信王赵榛默默地想到,他现在所能控制的也仅有石门周边十里而已,而那些四处抢掠百姓的莫统领地军队,早就带着消息逃离了。经过初期的准备,张俊派出来的宋军将领或许能拉起两三万人的军队,当然因为与杨幺的战事紧张,派来的大部分军队恐怕都是厢军,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对于加起来的人数,还不及万的江湖门派帮众还有贫民组成的军队来说,同样面临着一场苦战。
“张俊治军保守,以己度人,对方大约会料定由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以及贫民们组成的起义兵马会死守石门,或是逃到森林之中。”信王赵榛对吉倩倩说道。不过信王赵榛心目中最理想的战斗地点,是在石门南面沣水渡口北面的丘陵地带,地形容易隐蔽,也有合适的观察地形的位置,可以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方的探马。至于军队什么时候出发,要看斥候的消息。在此之前他已经让一小队特战队战士们出发了。此刻在石门,除了森林中的蛮人族外,没有谁比这些经验丰富的战士们更适合充当探子了。
信王赵榛默默地思考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中这场战斗都显得如此重要。而对于信王赵榛来说,这场战斗不过是他再一次用智慧取胜的小战斗罢了。当然,他要小心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