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旁帮助信王赵榛整理石门城文件的吉倩倩问道,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道:“信王千岁。”他静静地坐在信王赵榛身边的一张士绅豪族高背椅上,衬着窗外的阳光,坐姿端正优雅,脖子像是天鹅一样修长优美。信王赵榛回过头看着他,一时都出了神。
“没什么。”他说着,用手轻轻敲了下桌子面板。“为了避免我与赵构的冲突,实现彻底击垮金军和伪齐的目标,我们这次只能对外宣称我们是明教的一支造反起义的人。”说到这里,他从笔筒瓶中抽出碳芯笔,可因为思路被打断,一时却不知从何开头。
信王赵榛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当时光是快意恩仇了,善后的事情一大堆。
“你在给吴将军写信?”吉倩倩看了桌子上的信笺一眼。
“是啊,头痛。”信王赵榛答道:“虽然干掉了莫统领,可是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刚开始。”他重新抬起头,说道:“你说,吉倩倩,我们要怎么应付张俊的人马?为了大局,吴将军的兵马绝对不能来。不过,他们可以牵制保静州的军队和辰州的部分地方厢军地支援。而我们却要面对四面八方的厢军。这些厢军战斗力一般,还不可怕。麻烦的是正在与杨幺作战地张俊军,他们恐怕会杀过来剿灭我们。”
吉倩倩抬起眸子,有些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大人你有办法。”她说道:“您一意孤行的时候,怎么没有问一下我的意见。”
“如果我放弃了。”信王赵榛笑了笑,说道:“你就会安心了?”
吉倩倩回过头,干脆闭口不言。
“娇情。”信王赵榛心想。他用包裹着木条的碳笔笔尖在纸上戳了戳,又问道:“话说回来,你和那个女寨主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都不太明白。”
“表面上的意思。”吉倩倩道。
“我看不像。”信王赵榛摇摇头,说道:“你心里有抱怨我明白,不过你我都清楚,你不是一个口不择言的人,更不要说在一个外人面前说那么多。”他拿起那张牛皮纸,揉成一团远远地丢出了窗户。
“你很聪明,能透析人的心理,吉倩倩,我真幸运,可以有你这样的手下。”
吉倩倩回过头看着他,眼中有一丝欣赏,虽然没有在当场,对方尽然也想到了当时女寨主的心思。可见,对方的心思严密智慧出众。
“因为想到信王千岁要收服那些江湖剑手。”她说道:“我才会擅作主张。”
“所以不怪我了?”信王赵榛舒了一口气样子,嘴角却微微一翘。
“从来就没有怪过,”吉倩倩浅浅的一笑,道:“只是被丢下,有一些生气而已。”他皱了一皱眉道:“其实,我更担心跟不上殿下你的步伐,我不知道,也许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会让我与你的想法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