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是川蜀的大家族出身,本人英勇善战。在曲端部下时,曾经多次击败金军西路军完颜娄室部下的军队。这次,在京兆路的金兵将领是完颜昱(蒲家奴),而张浚原本是想将吴玠这部人马留下防守的。

只不过张浚后来想想这家伙打仗还有些道行,万一到时他出现什么意外有这么一部战斗较强的人马挡着,也安全些。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他们参与攻城。要是再被这家伙抢了自己功劳,那可就亏大了!

在京兆府城长安里的金军和汉人兵联军可谓是人心惶惶,河东南北两路连着大败,丢城失地。最底层的金兵,由其是那些汉人军士卒一看到远方无数的宋军地旗帜,就觉得心里发虚。

完颜昱(蒲家奴)也没料到宋军竟然来得这样快,绛州军的人马现在还没有音信呢!刚刚派出去没几天的使者这是肯定还在半路,等到完颜昌(挞懒)派援兵来,最少还得三四个月的时间!如今城里的军队不足四万人,面对城下少说也有二十多万人马的宋军张浚的大军,这位金军主将的心里也是没着没落。

不过张浚可不管这些,他立功心切。大军开赴道城下,他只在城下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也不进行试探,直接派出五万大军,人马分成数拨,扛着云梯推着撞车就向京兆府城长安压来!

大战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傍晚,在金兵的玩命抵抗下,宋军死伤非常惨重,但是也有了成绩。虽然宋军伤亡超过了七千人马,可也打得城墙摇摇欲坠,就连城门也被撞开了几道裂缝,要不是纯铁的千斤闸阻挡,宋军就杀进城来了。

大战一停,完颜昱(蒲家奴)急忙命人抓捕城内木匠赶来修补。原本他是想直接将城门堵死的,可是后来他还想着寻个时机率兵杀出城去,毕竟自己的手下的将士都是精锐骑兵。让他们守城,实在是划不来。

折损七千人马没能攻下京兆府城长安来,张浚大人的脸色更黑了,直接以作战不利的罪名将带兵攻城刘锡手下的一名四川厢军将领推出去砍了,这才怒气微消。

晚上时分,撤兵回营地,此时在瞭望台上站了一天双腿酸疼的张浚,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这时门外传来了吴玠的声音道:“末将吴玠有事求见大人。”

张浚眉头一皱:“进来。”吴玠推门而入,抱拳道:“张大人,末将有个建议想对您说。”张浚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冷声道:“本官累了,有事明天再说。”

“大人,事关紧急,明天就有些迟了。”吴玠有些着急了,今天若是细细安排攻城一事,最多折损五千人马,那里能死伤那么多军中弟兄。

见他如此坚持,张浚只好道:“好了,那你快说。”“大人,京兆府城长安城池宽大,一次投入五万人攻城着实有些多了,白白让城内的敌军多杀伤我们的人马弟兄。您看是不是……”

“好了,攻城一事本官自有计较,不用你在这里多嘴!”吴玠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浚打断。我张浚勤王保驾的大功臣,打过的仗比你杀的人都多,还需要你在这里教我!

吴玠叹了口气,他本来想劝解张浚,让弟兄们少些损伤,但是事与愿违啊。不管他张浚听还是不听,自己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想到这里,吴玠抱拳道:“那大人早些休息,末将告退了。”张浚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算是将吴玠给彻底恨上了。

“这张浚大人也太傻了吧,那么多人一齐攻城都挤到一块了,不被砸中才怪。可怜的我大宋川蜀弟子们。”坐在自己命人搭建的草台上,吴璘看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攻城手法,不由得大为感慨。一边的吴玠点头道:“老弟说的是,就那么点地方放进去一万人,根本就活动不开,堵在后面的只能给金兵当靶子。”“哥哥,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吴璘饶有兴趣的问道。

吴玠想了想,说道:“既然张大人不计代价,这么急着想拿下京兆府城长安,还不如四面城墙同时动攻击。这样就算是再死伤数千将士,也能牵制大量城内敌军的,同时让很多金兵陪葬。而且这么一来也可以让城内的金人防不胜防,只要瞅准机会,拿下京兆府城长安不成问题。”吴璘赞同的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可惜你我官职低微,屡立战功却不得重用啊!”说罢,有些黯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