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王萧干感觉不对劲,叛军难道未卜先知的都跑得无影无踪了?不过萧干知道,义军与平定来支援的金兵打了一仗。还打胜了,他们的主力可能都在金军援兵驻扎的方向。而浮山这面可能根本没有军队。

萧干冷冷一笑,看来这个信王很狡诈,摆了个空城计。假如义军的主力都在后面,那等到奚军狂奔十几里之后,双方可能遭遇。

奚人金兵步军的前锋营正在前进,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前锋营的金将很诧异,怎么了?他们的马军怎么调头回来了?正疑惑着呢,一彪马军杀了出来。

奚人金兵步军的前锋营地将士都举着火把,亮如白昼,大家定睛一看,无不骇然变色。面前的竟然是义军骑兵,当前一面义军大旗猎猎作响,大旗后面,义军将士纵马狂奔,呼啸杀出。

上当了,中计了。奚人步兵措手不及,被这支义军骑兵迎头痛击,前军当即崩溃。后面的奚人金兵中军正好跟在前锋营地后面,一看不好,前面打起来了,当即列阵。

奚人金兵步军人马的前军崩溃,奚人金兵的将士们调头逃亡。虽然奚人金兵的中军和后军反应很快,迅速列阵迎敌。可惜义军骑兵的速度太快,转眼就杀了过来。加上奚人金兵前军的溃退冲散了中军和后军的阵型。所以奚人金兵勉强支撑了片刻,便被自己人和义军骑兵冲垮了。他们支撑不住,随即全军溃逃。

萧干在后面一看前面军队崩溃,立刻指挥亲兵营诛杀逃兵,指挥将领们重整队列。就在这时,两侧山上号角齐鸣,跟着火光闪烁,漫山遍野都是红通通的火把,接着战马嘶鸣,杀声四起,一队队的义军马军冲了下来。

眼看四面八方都是义军的马军,奚人金兵们顿时魂飞天外,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义军竟然有这么多马军。奚人王萧干一看,立刻带领自己的亲兵营惊惶失措地逃跑。一支义军骑兵正跟在后面,正拼命砍杀。

转眼间,两万奚人金兵的步兵被义军的马军冲杀,好多奚人金兵奋力还击,试图从义军骑兵的围攻中杀出一条血路。义军四面围杀,各路义军马军以锋锐之阵展开攻击,分割辽军,围而歼之。

绝望的奚人金兵发疯一般向山岗上的义军发动攻击。此刻他们已经完全陷入义军的包围,只有血战突围了。不过奚人金兵的将士们锐气已挫,先遭遇壕沟吞噬,接着又被义军的烈火和箭阵猛烈攻击。尤其是在烈火中,奚人金兵伤亡惨重。义军的长箭像狂风暴雨一般密集,烈火滚滚燃烧,在烈火与箭矢下,奚兵互相碰撞践踏,再次遭遇重创。

战斗异常惨烈。义军占据地利优势,成群结队,围住奚人往死里打。奚人自知没有活路,只有拼命反击。悍将马英带着一队亲兵正面阻敌,奚人金兵非常凶悍,以命换命,誓死要杀出一条血路。马英身先士卒,战刀如虹,接二连三砍翻了十几个奚人金兵,但他的亲兵们也接二连三地倒下了。

激战中,一支血淋淋的狼牙棒突然从黑暗中挥下,直击马英的前胸。一名亲兵飞身扑上,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击。狼牙洞穿了亲兵的身体,铁棒砸断了他的腰肋,亲兵的鲜血喷射而出。惊天惨嚎中,这名亲兵突然爆发,以匪夷所思的力量冲上一步,拿枪直刺。枪杆连同奚兵的身体同时坠落,亲兵倒下了。同时倒下的奚兵望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张嘴狂嚎。

“小六子!”马英睚眦欲裂,喊着亲兵的名字,他的战刀瞬间劈下。奚兵的头颅腾空而起,奚人兵的嘴巴依旧张大着,但是却没有了声音。马英悲愤至极,战刀再起,对准另一个奚人金兵连续劈剁,一时间,鲜血四射,断肢横飞。

喊杀声震天,奚兵结阵攻杀,刀砍枪刺,挡者披靡。义军士卒两眼通红,奋勇阻击。

双方以命搏命,义军士卒死伤殆尽,十几名奚兵从这个缺口冲了出去,但马上就看到了遍地的尸体,都是奚兵的尸体。尸体中间站着一个大汉,他的长发在风中狂舞,他脸上的伤疤在或明或暗的火光中看起来异常狞狰。

“杀……”奚兵冲了上去,蜂拥而上。王劲拖着战刀,“杀……”大喊一声,身形蓦然闪动,战刀如长虹过日,划空而过。一道寒光,霎时间,只见鲜血飞溅,断肢残臂漫天飞舞。转眼间,摧枯拉朽一般,奚人全部倒下了,再无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