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家奴头望向天边的夕阳,忧心如焚。一旦天黑了,面对十几倍的义军,他们的情况将更加不利。
“擂鼓……”突然,赵榛喊道。“准备冲阵。”
霎时间,战鼓如雷,号角长鸣,旌旗飘摇,人喊马嘶,义军有动静了。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各带两百步卒,迅速走出战阵,列队于前。
赵榛一脚踹上马腹,战骑长嘶,直冲阵前。“王劲,带着亲兵营,准备攻杀金兵。”王劲躬身道:“为千岁浴血奋战,誓死不退。”
“杀……”两百番兵悍卒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如同下山猛虎,呼啸杀进,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身先士卒,一往无前。
“杀金狗……!”“血战……!”十几万人同声高呼,巨大的声响掀起阵阵波涛,如呼啸的狂飙,铺天盖地的卷向了敌阵,霎时间,喊杀声直上云霄。
宏大的喊杀声,让蒲家奴听到暗自惊骇。单以士气来论,金军已经输了,这是几年来自己从没遇到过的事。从入侵大宋开始,自己几乎年年剿杀宋朝军队和宋朝各路义军,碰到的都是乌合之众,一打便胜。
然而,今天的信王和他的义军让自己感到了失败的恐惧。宋朝信王这个人远比他的无能老爹和窝囊老哥有本事,就是比起那南方没骨头的康王赵构也强得多。他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掀起了惊天狂澜,让十几万人在一声声的呐喊中凝聚起力量,激发出仇恨,无畏无惧,誓死血战。假以时日,这个人必将成为金国的心腹大患。
今天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摧毁信王义军。不然的话,一旦这个信王做大,金国将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在另一侧。“进攻,全力进攻……”统领义军精锐的马政,正在指挥各路人马全力攻击金兵的侧翼。现在形势对义军非常有利,只要迅速击破金军侧翼,杀进金军中军,此仗就赢了。
“吹号……!”在金兵的另一侧。命令大军后撤,重新整队准备再次发出进攻的马政,从腰间拔出战刀,厉声下令道:“全军杀进……!”
数百支号角先后响起,短短时间内,刘希军、吴风军、刘三哥的军队,以及张英率领的赵家军,赵青儿率领的信王亲兵战骑营都重新凝聚在了一起。一队队义军精锐部队气势如虎,风卷残云一般,直杀金阵。
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带着四百番兵士卒冲进敌阵,疯狂砍杀。此时,各路骑兵的速度逐渐加快,他们分成三队,成品字形如同三支厉啸而进的利刃,气势惊人。
“轰……”赵青儿率领的信王亲兵战骑营首先冲了过来,刀箭并举,肆意砍杀。“咚咚……”金军战鼓轰然炸响。
后撤的辽军步卒猛然加快步伐,并迅速汇成了数道人墙。金军战阵同时收缩,方阵变换,一排排金兵拿起武器与义军厮杀在了一起。
“呜呜……!呜呜……!”河岸,冲锋的号角此起彼伏,一列列马军如江河决堤,轰然炸出,一路奔腾咆哮,气势汹汹。地面剧烈颤抖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两千金兵铁骑铺天盖地,掀起惊天巨浪,劈头盖脸地杀向了义军的八千骑兵和一万多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