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沙虎出了南京,也不敢停留,这时也不愿再去中都,而是立刻打马扬鞭,向京兆府方向,寻找完颜允恭而去了。
处理完了胡沙虎之后,完颜长之又命人将杨沃衍带上来。不一会儿,士兵押着杨沃衍来到完颜长之面前,但杨沃衍昂首挺胸,站在完颜长之面前,立而不跪。
无论是在南征,还是镇守南京,杨沃衍一直都是完颜长之的部下。虽然不属于完颜长之的嫡系,但完颜长之深知他忠义过人而且精通兵法,是一员难得的大将,因此有心将他收服为己所用,于是让人给杨沃衍松了绑,然后又屏退了左右从人,才道:“杨沃衍,你昔日在我部下听用,我从来没有薄待于你,现在事以致此,难道你还不肯归降于我吗?”
杨沃衍昂然道:“昔日我在你麾下听令,仍是因为受朝廷所命,如今你是朝廷反叛,我杨沃衍岂能与你同流合污,背叛大金。你要杀便杀,想要我归降于你,绝不可能。”
完颜长之扬声大笑,道:“杨沃衍,你说我背叛大金,这话不对。天下者,有徳者居之,无徳者失之。完颜允恭不过是一介庸人,如何能够执掌大金的天下,如今宋朝在南虎视眈眈,蒙古在北鹰视狼顾,如果把大金交给他来管理,迟早都要亡国。何况我乃是太祖皇帝嫡亲子孙,本来就有资格坐上大金的皇位。”
杨沃衍抗声道:“你虽是太祖皇帝的嫡亲子孙,但现在也是大金之臣,当令皇帝纵然无雄材大略,但也素无大过,何况也可以辅之,你举兵造反便是以下反上,大逆不道。”
完颜长之冷笑道:“完颜允恭若是真能辅之,我又何必行此一举。他虽无大错,仍是因为继位太短而己,何况他继位不到一年,就已经任用奸妄,罢除贤良,沉迷酒色,不纳忠言。只看他这次一意孤行,盲目率军援夏,就可见一斑。”
其实完颜长之所说的这番话到是有几分事实,杨沃衍也颇有感触,也没有话反驳,只是道:“这些不过都是你谋朝篡位的借口罢了,先帝对你有知遇之恩,如今先帝刚刚亡故,尸骨未寒,你居然就举兵造反,谋夺皇位,曰后于九泉之下,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先帝。”
完颜长之摇摇头,道:“你错了,先帝对我的知遇之恩我从未忘记,但先帝突然架崩,其中疑点甚多,居我查证,仍是完颜允恭暗中下毒,弑父夺位。”
听了这一句话,杨沃衍不禁全身一震,瞪着完颜长之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完颜长之扬天大笑,道:“我完颜长之虽然不材,但要夺取皇位,也必会堂堂正正,绝不会捏造这种谎言来。杨沃衍,如果我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你是否还会继续效忠于完颜允恭吗?”
杨沃衍“哼”了一声,道:“你说得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不过他虽然是这样说,心里却不那么自信。因为完颜雍临死前发生的一些蹊跷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又见完颜长之说得这样肯定,也不甴得相信了几分。
其实杨沃衍对完颜允恭也没有多少好感,只是感念完颜雍在世的时候对自己颇为恩厚,敬父及子,才不愿背叛完颜允恭。这时也不由想到,如果真如完颜长之所说,完颜允恭是弑父夺位,那么自己是否还应该继续效忠于完颜允恭呢?
这时完颜长之见杨沃衍有些心动,知道有些打动他了,又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真像,到了那时,再看你如果决择。”说着又招来从人,让他们把杨沃衍带下去看押,但必须好生看管,不许慢待。
接着完颜长之又命人把完颜霆和完颜充带上来,同样也是劝他们归降。完颜霆和完颜充以前也都是完颜长之的部下,对完颜长之素来佩服,又见现在大势以定,不由自己选择了,因此考虑了一会,也就双双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