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道:“现在宋朝的使团和我们一起住了几个月了,我听说金国的完颜长之一直把杨炎视为他的生平大敌,你们对杨炎的看法怎么样?而且宋军也和我们一起作战,打败了克烈部。你们又认为宋军的战斗力怎么样?”
博尔术首先道:“大汗,说实话,我第一眼见到杨炎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并不起眼,似乎根本不像一个英雄。但接触的时间长了,才发现他确实有许多过人的地方,和完颜长之比起来,两人在战场上的表现或许差不远,但在战场以外的地方,杨炎就显得比完颜长之要特别得多。比如在我们营地的时候,我经常可以看见杨炎到牧民的聚集地去闲游,而且他可以很轻易的和一个普通的牧民一起交谈,说笑,就像好朋友一样。对他手下的士兵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我根本就不会想他会是宋朝的驸马!而且一个普通的士兵。”
者勒灭却有些不解,道:“博尔术,你是想说什么?杨炎喜欢和普通牧民、士兵交往,这又能说明什么?”
博尔术苦笑了一下,道:“一时间我也说不明白,不过那个完颜长之是不会这么做的,包括我们中间的许多人,也许我们会和普通牧民、士兵有来往,但绝对不会和他们相处得像朋友一样。也许这就是杨炎特别的地方吧?”
铁木真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博尔术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杨炎确实和什么人都能聊得到一起去。”
札八儿火者道:“按照中原的说法,能够成为名将的人,必然能够有让士兵为他效死力的能力。我听说在中国有一个故事,有一位将军,他手下有一名士兵的伤口化脓,那位将军主动为那个受伤的士兵吸出了脓血,包扎好伤口。士兵们见了,都十分感动,后来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那个士兵的母亲。母亲听了之后,却哭了起来,她说我的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在那位将军手下当兵,前年将军为我丈夫吸脓包扎,结果我的丈夫为了报达他的恩情,战死在战场,去年他又为我的大儿子吸脓包扎,结果我的大儿子也战死了,现在他又为我的小儿子吸脓包扎,看来我的小儿子也活不长久了,我怎么能不哭呢?”
蒙古众将听了札八儿火者讲完这个故事,都久久不语。铁木真微微点头,道:“不错,能够成为名将的人,必然能够有让士兵为他效死力的能力。正是因为杨炎平时不把士兵当手下人看待,因此在作战的时候士兵们才会为他而拼命死战,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就是杨炎与别人不同的地方,这个人果然不简单,甚至他比完颜长之更加厉害。”
铁木真又道:“那么你们看宋军的战斗力怎么样,如果我们蒙古军现在就和宋军交战,你们是否能够打败宋军呢?”
这也是蒙古众将很感兴趣的一个话题,宋军的人数虽然不多,而且在蒙古也只打了两仗,但这两仗都显示了强劲的战斗力,而且人马的损失率极小,两战下来,战死的也不足五十人。
速不台道:“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宋军这样的打仗方式,虽然他们一共只有六百人,但如果给我六百蒙古军,我可绝对没有战胜他们的把握。”
速不台虽是铁木真手下有名的猛将,四狗之一,他竟然主动承认蒙古军不敌宋军,其他几人如哲别,主儿扯歹、赤老温等却也都没笑他,反而都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下来。因为蒙古人性子朴实,而且又敬重英雄,因此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
第七百六十七章 旧的结局和新的开始(二)
博尔术道:“我看这支宋军的战斗力虽然很强,但一定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并不代表了全部宋军的战斗力。而且他们主要还是依靠盔甲和武器比我们好,他们的箭射得比我们远,发射的速度比我们快,而盔甲又比我们的坚固,连战马都披上了盔甲,这样交战,我们打不过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木华黎道:“大汗,博尔术说的有道理,而且据我观察,如果宋军一对一和我们蒙古兵比较起来,也未必比我们强,只能算是各有所长,论骑术,我们远在宋军之上,但在步下作战,我们蒙古军却要逊色于宋军不少。但宋军除了盔甲和武器优于我们之外,在战术上十分独特,是我们蒙古军从没见过的,在班尼朱河边那一战中,完全是步骑射一起配合,各自取长补短,结果产生了强大的战斗力。而我们蒙古,包括整个草原,都是以骑军为主,少有步军,这一点到是要好好向宋军学习。”
者勒灭道:“这没什么?盔甲和武器我们虽然没有,但也可以学着制造。宋军的战术,我们也能学习,只要是别人能够做到的,我们蒙古人也能够做到。”
铁木真道:“不错,我们真正的对手不是克烈人,也不是乃蛮人,而是金国。金国和宋国打了几十年的仗,宋军有这样的武器和盔甲,金国一定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宋军的战术,金国一定有对付的办法。如果我们以后想要和金国作战,也同样会面对这样的武器和盔甲,同样的战术。因此我们不能让蒙古的战士去白白拼命,一定要制造出更好的武器和盔甲,同时也要认真研究宋军的战术。”